第58章 年輕
“生存？”謝不秋咀嚼生存兩字。
“是啊，一切都是為了生存。”時流偏頭，又道，“人類也是動物，不是嗎？”
謝不秋沒說話。
兩人靜靜對視，彼此眼中的旋渦，都要將對方拉扯進去，但是，兩個人又都如此堅定地站著。
“你們好，是新搬來的鄰居嗎？”
一道清麗的女聲打斷兩人。
謝不秋沒看那個人，點點頭。
時流則將那個女子的身影映入眼球裡，隨後，猛地，瞳孔緊縮。
在深棕色的瞳孔中，泥濘的人偶搖擺著右手，微微笑著打招呼。
“我叫林欣欣。”
泥偶身著職業西服，肩背棕色挎包，另一手提著菜場裡買來的帶著水汽的蔬菜肉類。
濕噠噠的，一直向下滴著水。
時流瞳孔不停震顫，陷入某種狂亂。
下一瞬，眼前一片漆黑。
謝不秋伸手擋住時流眼睛，對林欣欣道，“你好。”
隨後扯著時流回去。
鐘聲陣陣，腳步驚起樓道浮塵，木製樓梯嘎吱嘎吱地響，兩人一路上樓，來到熟悉的門前。
“謝不秋。”時流緩緩眨眼，道，“我看見，一個泥偶。”
“你看見了嗎？”
時流的眼睛貼在謝不秋臉上，審視、質問，此時此刻，他更像是怪物，等謝不秋回答得不對，就一口吃掉他。
樓道裡陰沉沉的，泥偶也拖沓著腳步上樓，一聲比一聲更近。
謝不秋置身陰影，腦海中，腳步聲與時流質問聲交替，但他什麼也沒講，開啟房門，將時流扯進去。
“別說話。”謝不秋閉著手指，做個噓聲的動作，“你不是說，她是怪物嗎？”
聞言，時流笑了出來，似釋然又似嘲諷，“我還以為你會說我看錯了。”
說著，時流從貓眼裡看對門。
“是人嗎？”
時流沒回答，轉身，面帶興奮，“我們殺掉她吧。”
“這樣， 就可以脫離怪物的世界了。”
“把所有的鬼怪都殺掉，世界就會徹底安寧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