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記者的笑聲還要大。
“我的孩子!”
“老婆!”
時流跨出門,正好看見手術室的燈熄滅。
等等,他不是在住院區嗎?
蒙著白布的屍體從手術室退出來,隱約可見開膛破肚的傷口和內髒。
一圈人圍著屍體哭泣,眼淚彙聚在時流腳下,幾乎要把時流淹沒。
快要溺亡的時刻,時流隔著水幕,看見一個熟悉的,穿著白大褂的身影站在另一邊,沉默地看著一切。
“啊!”時流後退一步。
眼前的場景又變成病房。
安靜的陳設,有花香味。
“你看見什麼。”記者問。
“你沒看見?”時流轉頭。
這家夥的視角難道不是跟著自己一起的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精神病看見了什麼啊!”記者大聲反駁,“雖然我死掉了,但我可是正常人。”
“正常人你懂嗎?”
“我有正經的工作,有單位有朋友,有理想有人生目標,要不是你殺掉了我,我應該成為一個出色的記者的!”
“你才是瘋子,是異類,是精神病!”記者叫囂著,“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趁在醫院趕快去做個精神鑒定吧!”
記者上竄下跳,飄來飄去,控訴時流。
時流雙手插兜,冷淡道:“神經。”
“你你你你!”記者被這話氣狠了,沖著時流耳朵吱呀亂叫,試圖幹擾他。
時流則完全當那是耳邊風。
視線盡頭,熟悉的身影低著頭檢視手裡的檔案,察覺到時流的注視,那身影腳步加快,幾乎小跑著來到時流面前。
“都弄好了,回家吧。”
謝不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記者也默不作聲,安靜下來。
時流感受到一種喜悅,一種幸福,一種安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