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螢幕被熄滅、藍色畫面閃爍、開啟,紙箱盒子亂七八糟擺在地上。
他收拾房子,打掃衛生。
不……
等等,不是這樣的。
時流壓抑著痛呼。
這些記憶不是他的,不是現在的他的。
他是重生了?
重生在最開始搬進來的時候?
還是說根本就沒有過往,只是大腦編織出虛假的記憶?
“好痛!”時流雙手抱頭,將腦袋埋在枕頭下面,一下下撞擊著堅硬的床欄,試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他分不清,分不清那些記憶是虛假還是真實。
疼痛也讓他無暇區分這一切。
“謝不秋——”時流大喊著。
即使這個人剛剛才殺了自己,但在現在,時流卻只能下意識地流著淚呼喚謝不秋的名字。
“謝不秋!我好痛!”
時流在狹窄的病床上翻轉,神情痛苦,雙手抱頭。
被子枕頭落了一地。
謝不秋立刻站起來,死死按住時流的手腕,將他壓在床上,避免他再弄傷自己。
“時流!時流! ”謝不秋大聲叫著時流的名字,“不要去想!”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謝不秋湊在時流耳邊呼喚。
時流疼痛之餘擠出餘光看謝不秋。
混賬東西,就是因為你在這裡老子才會頭痛啊!
痛苦只能自己忍受。
即使謝不秋看著同樣焦急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但那種無能為力的無力感,無力到幾近虛偽。
痛苦同樣撕扯著謝不秋的心髒,可是又沒有辦法讓時流好起來,於是這一瞬間,謝不秋開始責備自己這種虛偽的自私。
僅僅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就叫時流繼續受苦。
謝不秋抱著時流,如母親輕哄孩童一樣。
讓兩個人的苦楚流淌在表面的溫情之下。
時流的記憶反複輪轉,他來不及看清那一切,來不及細想,來不及去辨認。
他就像一個軟彈的氣球,被迫塞進去超乎容量的水,面臨爆炸的邊緣。
如果腦漿會像氣球一樣爆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