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謝妄低頭,幫宋汝瓷把兜帽戴上,嘴唇輕輕碰著宋汝瓷的兜帽邊緣,“哥想太多了,我這麼乖,從不惹事的。”
系統:「……」唉。
系統任勞任怨,去探測了下那個apha的生命體徵,發現還有氣,就放下心,侵入電梯攝像頭刪掉這一段監控,備份畫面拿匿名郵箱暗中發給了周局長。
他們到家沒多久,樓下就響起警笛聲。
謝妄站在陽臺,垂著視線看那個爛麻袋一樣的apha被警方拖走,正要放下窗簾回去找宋汝瓷,腳步忽然一頓。
周既凜抬頭,分毫不差地迎上了他的視線。
“我要出差。”以金雕的眼力,能很清晰地分辨高大男人的口型,“保護好你哥哥。”
少年apha的眼瞳重重收縮。
他咬著牙根,沉默著磨了磨,一言不發地放下窗簾,回了臥室。
他當然會把哥照顧好、保護好,這種事用不著周既凜這種老家夥特地強調,等他畢業以後,就會帶著哥搬家,離開這個破爛地方。
搬得越遠越好,可以去適合beta生活的鄉下,弄一片地種菜,種萵苣、筍和胡蘿蔔。
再養一箱蜜蜂。
獸都裡討厭的人太多了。
……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難得的平靜。
有新工作機會要考慮,身體也要重新全面適應,宋汝瓷也就沒急著再出門,留在家裡,和系統一起專心研究了耳朵尾巴。
尾巴其實好藏。
雖說真要拽住尾巴尖拉長,也的確有些長度,但絕大多數時候,還是蜷成蓬鬆毛絨絨的一團,只要不磕碰、長時間壓迫導致腫脹充血,問題就不大。
耳朵要麻煩得多——普通家兔的耳朵就算長,也只佔身體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但他們是長耳雪兔。
長耳兔的耳朵普遍要接近身體的一半。
前幾天兔耳剛冒出來的時候,還不算太顯眼,捲一捲再用保鮮膜裹住,戴個鴨舌帽也能遮掩,現在基因徹底穩定下來,除了帶兜帽的衣服,幾乎沒法再穿別的。
可如果是在室內工作……戴著兜帽不摘下來,就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系統這幾天也搜羅了所有beta能做的工作,戶外工作的確也有一些,像是園丁、送信員、城市清潔,相對來說更安全,約束也更少。
園丁說不定還能吃蒲公英。
「……」系統非常警惕,“啪”地合上當前世界景觀植物大全,拽住宋汝瓷的耳朵,「不行!不能真的去啃綠化帶。」
會吃壞肚子的。
不光是食譜再怎麼也要守住底線這麼簡單,和基因表達期的apha、oega少年一樣,宋汝瓷必須要控制住屬於兔子的沖動,否則就會真的被基因不著痕跡地控制同化。
警局收容的那些獸化apha,絕大部分就都是這種情況。
而在這個城市裡,即使是那些西裝革履、看起來優雅穩重的apha和oega,也都未必就有著足夠的理智,或許只是擅長偽裝。
貪婪、狡猾、佔有慾和控制慾望,食肉本性,都被用各種方法粉飾太平,藏在那張光鮮亮麗的皮囊下。
這是基因對獸都的詛咒。
“我不吃。”宋汝瓷忍不住笑了,他是開玩笑的,他並沒很想吃蒲公英,“吃胡蘿蔔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