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縮成針尖的猛禽眼瞳凝注著宋汝瓷。
他無法控制自己去看那雙綿軟的、從未見過的雪白耳朵,喉嚨控制不住地滾動。
明明一切都和過去一樣,他只是想抱著哥,和哥親密無間地貼在一塊兒,一起生活,一起睡覺。
……
宋汝瓷雙手支撐身體,靠著沙發勉強坐穩,摸索著握住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到最低,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冷風打在一片潮紅的灼燙頸側。
蜷縮的癱軟雙腿被發著抖的手環攏,哥穿了他十幾歲時候的褲子,謝妄看著那條舊家居褲,他小時候總是摔跤,哥幫他補膝蓋撕開的破洞,針線的痕跡還在。
洗得稍微褪色的柔軟布料蹭著瘦削蒼白的腳踝。
不知道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安慰……還是更叫人無法忍耐的刺激。
“那是oega的抑制劑。”這樣沉默僵持了片刻,謝妄攥著手指,低頭承認自己的確擅自偷翻了宋汝瓷的書包,“哥不能用。”
他的嗓音沙啞得要命,像是吞了把滾燙的沙子,必須要緊緊攥著指節,才能壓制住湧動的、幾乎要決堤吞噬一切的熱潮。
他給宋汝瓷科普外面世界的規則。
“很危險。”謝妄說。
apha、oega和beta只是看起來像,身體構造完全不一樣。
謝妄曾經看過有個apha同學用錯了oega的抑制劑,誘發了心髒疾病,大病一場,在醫院住了整整三個月,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萎靡得厲害,幾乎再看不出任何屬於apha的痕跡。
穹頂不收留廢物,沒過多久,那個曾經天賦傲人的冰原狼apha就輟學回家,聽人說後來去鱗片保養店,整天露出尾巴和耳朵,滿足那些冷血貴族oega的特殊需求了。
誰知道beta用了是什麼後果?
“我打電話給藥店問問……抑制劑,有沒有給beta用的。”謝妄垂著眼睛,“等一下……”
“拿來。”
宋汝瓷說。
beta沙啞溫柔的嗓音裡摻進不容置疑的兄長語氣。
謝妄背後的翅膀條件反射地抖了下。
他低著頭,瞳孔微微收縮,即使再不情願,還是在本能的驅使下起身,去拿過了掛在門口的雙肩包。
這個包被落在便利店,謝妄離開的時候,一併帶了回來。
找不到宋汝瓷的一整個晚上,他其實已經把這個雙肩包翻了個底朝天——除了那支可疑的、好像是從學校圖書館藏書庫裡翻出來的oega抑制劑,倒是沒有其他奇怪的東西。
謝妄把手探進雙肩包,摸索了下,翻出來路不明的oega抑制劑。
宋汝瓷盡力眨動了幾次眼睛,視線變得很模糊,一切都像是被隔在了潮濕的毛玻璃後,世界混沌不停扭曲。
他抬手去接抑制劑,指尖馬上要碰到針管,謝妄卻又忽然收回手。
謝妄又改變了主意,把抑制劑暫時放在一邊,不遠不近,恰好是身形單薄的beta靠自己難以夠到的距離。
“我不行嗎?”謝妄啞聲問,“我在你心裡,連抑制劑也不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