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了嗎?”宋汝瓷摸了摸他的頭發,“我陪你坐地上軌道?”
其實也可以,就是beta在地上軌道是沒有座位的。
地上軌道的座位很舒適,但座位之外幾乎沒有多餘的空地,宋汝瓷他們單位有幾個同事今天還在聊,和apha談了戀愛去坐地上軌道,能找個單腿站著的地方都困難。
謝妄顯然也在想同一件事。
少年apha給出的解決方式簡單粗暴:“坐我腿上。”
系統:「……」
可能是它反應過度。
但不知道為什麼,系統現在看全世界,都覺得他們覬覦宋汝瓷的兔子尾巴。
謝妄等了一陣,也意識到宋汝瓷不可能同意這種方案,抿了下唇,接過宋汝瓷的雙肩包,陪他走進了停靠的地鐵車廂。
宋汝瓷抬頭:“不高興了嗎?”
他的個性溫柔,問出這種話也很輕緩耐心,握著謝妄手臂的手稍稍施力,把謝妄護在身後,稍微隔開人群。
清瘦單薄的beta來做這種動作就有些違和,尤其這幾節車廂裡人滿為患,門口還有人不停向裡面擠,宋汝瓷被推搡著晃了下,沒來得及站穩,就被託著肋下抱起來。
系統:「??」
這樣也行嗎?!
謝妄是個盲人,不在乎別人的視線,覆著層灰翳的眼瞳動了動,平靜抬頭,附近的beta立刻紛紛低了頭把眼睛黏在手機上。
謝妄回攬一側手臂,讓宋汝瓷能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察覺到推在自己胸口的手,就低頭。
“人很多。”謝妄低聲說,“你擋著我。”
宋汝瓷輕輕眨了下眼睛,還要說什麼,謝妄已經把臉埋進他頸間。
系統一時不知道該從哪吐槽起:「……」
這辦法還是好用的。
宋汝瓷摸了摸少年apha有些紮手的頭發,沒再堅持。
謝妄抱著他,掌心隔著布料壓上清瘦脊背,緩緩摩挲,苦艾酒的氣息讓人有些睏倦,一整天緊繃著的神經也不自覺放鬆。
宋汝瓷昨晚就沒怎麼睡,今天一整天又過得跌宕起伏,幾次不小心睡著,又被地鐵晃醒。
少年apha的手撫過發沉的睫毛。
“這麼累。”謝妄說,“不要做了。”
宋汝瓷笑了笑,沒說話,只是哄小孩子似的喉嚨裡輕輕應了一聲。
他還很困,把謝妄這件外套的兜帽向下拉了拉,遮住團成一團的兔子耳朵,也擋住有些刺眼的光線。
這件外套很不錯。
能遮耳朵,還能擋尾巴。
值得作為衣物版型的參考,薄風衣現在不太合適了,不僅沒有帽子,一旦尾巴腫得明顯,風衣下擺就會被頂起來,顯眼到沒法看。
宋汝瓷把這件事記進備忘錄,苦艾酒的資訊素在小範圍內變得稍微濃鬱,苦甜交織的複雜香氣讓人睏倦,不知不覺就睡著。
……
謝妄把他圈在手臂間,“看”著懷裡的清瘦beta睫毛墜沉,倚在自己肩頭睡著,冷沉了一路的神情也稍緩。
地鐵停在了宋汝瓷兼職的十字街站。
謝妄抱著熟睡的beta下車。
路過垃圾桶時,他單手捏爛一張照片丟進去,帶有腐蝕性的資訊素毀掉畫面,吞噬了被人偷拍到的穿著薄風衣的灰發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