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尾巴 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金雕的確很能吃。
整塊三斤重的牛排被謝妄快速分割吞下去, 也只用了不過五分鐘，剩下的烤香腸、漢堡肉更是幾乎沒花什麼時間。
系統繞著謝妄轉了好幾圈，確認這些東西的確是從嘴進去的, 不是進了什麼黑洞。
謝妄對牛奶沒興趣, 接過宋汝瓷遞過來的馬克杯，只是在手裡拿著, 指腹在宋汝瓷摸過的地方緩緩摩挲：“你胃口不好？”
今早宋曇白幾乎什麼都沒吃。
謝妄沒聽到他動筷子, 也沒聽見咀嚼聲，那個三明治還原封不動放在左手十七公分的地方, 似乎這人只是喝了點加了糖變得十分甜膩的熱牛奶。
“今早不餓。”宋汝瓷放下小口啜飲的牛奶，扯了張紙巾, 擦拭有些泛潮的發梢。
這具身體的確很脆弱。
鴨舌帽下的兔耳緊緊蜷成一團, 只是聽見掠食者撕扯肉類和吞嚥的聲音, 柔嫩的耳根就應激性地發抖。
不僅僅是這樣, 看到三明治裡夾的薄薄香腸片, 宋汝瓷就下意識覺得毫無胃口, 腦子裡倒是一直縈繞著新鮮脆嫩的萵苣葉。
刀叉摩擦瓷盤的聲響停頓。
謝妄忽然把刀叉丟在桌上, 發出脆響, 兔耳跟著激靈地一顫。
宋汝瓷被按在椅子裡，又輕輕眨了下眼睛, 仰起頭。
謝妄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重新俯身埋在他頸間嗅了嗅，皺了皺眉, 喝了一口自己馬克杯裡的牛奶，又去喝了一口宋汝瓷的。
宋汝瓷把自己的奶倒給他：“不夠喝嗎？”
“什麼味道。”謝妄蹙緊眉，“甜牛奶？你這杯也沒這麼香……”
還沒說完，就被手指抵著額頭輕輕壓回座椅裡。
很溫和的力度。
一個beta的力氣, 能大到哪兒去，謝妄輕易就能格擋開這只試圖控制他的手，甚至扭斷這些清瘦過頭的手指。
……但謝妄沒這麼做。
他沉默著，被這隻手壓著，坐回椅子裡。
“喜歡這個牌子？”
宋汝瓷摸了摸少年apha的頭發，有點紮手，又彷彿帶有些金雕翅翼的觸感：“就是便利店裡的打折牛奶，我下班的時候再帶一盒回來。”
謝妄沉默著皺緊眉頭。
他對牛奶沒興趣，讓他在意的，是剛才那股濃鬱到極點的誘人甜香。
他明明不喜歡牛奶，對甜食更是敬而遠之寧死不碰，可這股甜香卻鑽進鼻腔，勾出古怪的迫切。
謝妄用力把掌心往褲子上擦了擦。
宋汝瓷沒察覺他的動作，簡單收拾了盤子，泡進水裡：“準備一下，我們該出門了。”
雖然還不太能理解這個孤僻沉默過頭的少年apha的意思，也還不完全清楚這個世界的設定，但宋汝瓷至少能看懂時間。
現在是早上六點四十五——穹頂針對apha的晨練每天早上七點開始，持續兩個小時，鍛煉控制獸化基因的能力，讓這些年輕的apha學會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在大街上丟人至極地冒出耳朵尾巴。
至於那些設定在傍晚到夜間，和夜來香花田的開放同頻，核心專案是控制資訊素的收放自如。
這是apha與oega的世界，apha擁有強悍的身體基因，oega靠資訊素反制，雙方互不相讓，又達到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至於beta，普通，平庸，在世界規則之外，是愚鈍而穩定的基石，是會呼吸的零件，是飼養員、馴獸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