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那位褚兄 是你的什麼人?
系統打出十個問號。
但現在氣氛太好, 偏偏又叫人不忍心打破,尤其宋汝瓷仰著頭,因為這句話而微微睜圓了眼睛, 深藍裡星霜流溢。
……漂亮得不像話。
會有這樣的璀璨光亮, 司星郎雖然不說,心裡卻是驚訝、是歡喜的。
系統嘆著氣閉嘴, 熟練地去裝電燈泡。
燭火跳躍, 花火噼啪。
室內悄悄變得更亮。
宋汝瓷思索了一會兒,仰著頭, 輕聲問:“你我都是男子,怎麼會有婚約?”
他這樣問, 卻並不是懷疑褚宴, 只是想知道約定的具體情形, 眼睛裡是本能的柔軟信賴, 身體也是全然的親近。
褚宴扶他靠在軟枕上, 攏著他坐穩, 去門口端回煎好的藥。
褚宴坐在榻邊, 又讓他靠回自己身上, 捏著湯匙攪了攪,舀起一勺吹到不燙, 自己試了試, 低頭喂他:“這要問你祖父宋老家主了。”
系統:「……」說得好。
宋老家主已駕鶴西去足足二十年了。
但這個回答哄司星郎剛剛好,宋雪襟被宋家保護得極好, 自幼聽祖父、父親與長輩安排,也極少會問緣由。
這會兒也是,湯匙在唇上碰了碰,就乖乖張口, 吞下溫熱深褐的藥汁。
連是什麼藥也不懂得要問。
這具身體本就對疼痛、味道都極敏感,苦得抿唇,但因為喂藥的是褚宴,還是壯烈閉上眼,很聽話地吞下第二匙。
褚宴撫摸著他的鬢角哄他:“喝了藥,過會兒給你看孩子。”
他喂兩勺藥,就換一勺香甜的百花蜜,這樣喂完了大半碗,宋汝瓷的胃氣弱,吞嚥吃力,含著那一口已怎麼也喝不下去,額頭滲出薄汗。
褚宴就放下碗匙,換了帕子,又柔聲哄他吐了,換清水給他漱口。宋汝瓷緩過來些,沒那麼暈了,就張開眼睛:“宋厭……”
褚宴點頭,攏著他靠在軟枕上,去抱宋厭來給他看——幼童睡得很熟,沒受傷沒磕碰,氣色不錯,只是夢裡依舊為宋汝瓷的病而擔憂,很不安穩,眉頭緊皺著。
宋汝瓷放下心,彎了彎眼睛輕聲道謝。
他自己試了試,又有些歉意地請褚宴再多幫些忙,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袖子給宋厭攥著:“我沒力氣,身上不聽使喚。”
“我知道。”褚宴摸摸他的頭發,“不要緊。”
這其實不是什麼好兆頭,目前只是身體太過虛弱時不停時候,等再被星力侵蝕,這具身體都會慢慢玉化。
兩個月後,他奉詔回京,有機會接近禁地,就會設法替宋汝瓷取回天膏玉髓,據說只要有了這個,就能令人脫胎換骨,無須修煉也可入仙途。
褚宴叫人把宋厭抱去廂房睡,又攏著宋汝瓷,幫他脫衣。
司星郎還是昔日裡三層外三層的習慣,但瘦多了,衣帶解開,衣衫就從肩頭滑落,一直墜到手腕。
這樣的辛勞,已經讓虛耗太過的人又短暫陷入意識飄渺的昏沉。
褚宴及時攬住軟倒的單薄腰身,宋汝瓷依靠著他,頭頸微垂一片雪白,青絲傾瀉,覆住肩頭與柔軟手臂,睫毛寂靜,霜唇無力微抿,側臉在燈下蒼白美麗得令人心驚。
褚宴低頭輕輕吻開那兩片唇,又渡進去些精純的先天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