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昀他們三人一人選了一個,容嶼掃過他們選得副本名,最終指著其中一個叫《人偶工廠》的副本指去。
“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是我選的,有點...”幸昀語氣有些遲疑,“艱難,不過你會獲得新生。”
不知道幸昀指的新生是什麼,對他來說來到這裡就已經獲得新生。
這個副本十二小時之後開放,他要趁這個時間段好好休息一番。
於是幸昀走後,容嶼關上門,剛準備轉身上床,後腰就被摟住,直接環進一個冰冷的懷抱。
不用回頭,容嶼都知道這是誰,這幾天對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觸感他都熟悉。
離開之前雖然憤怒的將對方綁在床頭,但也知道困住不了對方多久,只不過來得也太快了。
花香的作用之後,閻珩之的身體又恢複到最初的冰冷。容嶼向後一個肘擊,離開閻珩之的懷抱。
“離我遠點。”容嶼沒好氣地說。
剛才他是強撐著站立,現在都覺得腰痠腿軟,可是也不敢當著閻珩之面躺在床上。
容嶼小心翼翼坐在床沿邊,渾身低氣壓地說:“你救了我一次,我替你解花香副作用,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閻珩之聽見容嶼這麼說,剛還一臉饜足的神情突然沉下去:“你想跟我劃清界限?”
閻珩之憤怒,大踏步上前,捏住容嶼下頜,逼迫對方仰頭看自己,惡狠狠說:“你睡了我,一次又一次,想擺脫我,沒門!”
“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擺脫我!”
說著,俯下身又一次吻住容嶼的唇瓣,因為這幾天高密度的接吻,原本淺淡的唇被染上一絲緋紅,像被糅碎的玫瑰花瓣。
什麼叫他睡了他一次又一次,容嶼氣得眼角都紅了。直接動了動手指,靈傀線使出來,繞著閻珩之手腕,將對方拉開。
容嶼擦了一下嘴角,上面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濕潤,終於剋制不住的提高聲音:“我讓你聽我的,你聽沒聽?我讓你停下?你有沒有停下?”
剛還在靈傀線下掙紮的男人,猛地停下動作,看著容嶼的眼神有瞬間不知所措。因為對方居然哭了,居然控制不住滾下幾滴眼淚。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容嶼流淚,畢竟這幾天偶爾逼急了,他也看見過濕潤的眼角。
在之前,閻珩之無數次想看容嶼為他痛哭流涕,後悔不已的模樣,但他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也不是他之前想象的淚流滿面,而是極力剋制下的失控,很快被容嶼用手背擦拭幹淨,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恢複到之前的冷淡神情。
但是閻珩之透過身上的靈傀線知道,容嶼的心情並不平靜。
他試著往前走兩步,靈傀線依舊死死地拉著他,坐在床邊的容嶼不再看他,但是搭在床邊沿的手指緊緊扣在一起,骨節泛白,青筋暴起。
想要完全制服他這樣的邪物,對現在精力耗盡的容嶼來說還是太吃力了。
閻珩之沒有再試著往前,他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讓我抱抱你,好嗎?”
回應他的只有靈傀線拉著他,又遠離容嶼了一步。
看見這個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容嶼,閻珩之胸腔內的某個地方疼得厲害。他沒有人類的複雜情感,但是透過縛在手腕上的傀線和強大的感知力,在這一刻他感受著容嶼難得的脆弱。
是那種一切脫離掌控的憤怒。
自從成為第一傀儡師,所有一切都能透過自己這雙手去掌控,沒有什麼能讓他失控。所以那種身體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太陌生,並且這樣的沖擊不是一次。
多次的沖擊後,這讓他多年封閉的情緒堤口坍塌。一個人也就罷了,現下始作俑者出現,全線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