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擺擺手,示意他先走,自己轉身又爬進了洞。
“嗯……”
少年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撥弄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朝著不遠處的破房子走去。
即使看上去只有16、7歲的樣子,劉喪也比同齡人看上去年長了不少。
五官精緻深邃,鼻樑高挺,嘴唇微薄而線條優美。
那雙眼睛明亮而深邃,眼神中時而透著不屬於少年人的孤傲,時而又流露出敏銳。
小麥色的面板健康而有光澤,給人一種硬朗又不失帥氣的感覺,一看就是在風沙中長大的樣子。
如果仔細看看,就能發現一個非常明顯的事實。
劉喪的長相和汪燦起碼有九分相似,除了神態和膚色,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區別。
吱嘎。
破舊的木門被一個強勁的力道推開,劉喪瞥了一眼門縫已經快要斷裂的部分,嘴角微微向下,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昏暗的房子裡,躺著一個幾乎渾身赤裸的男人。
白皙的胸膛密密麻麻地刻上了鳳凰的圖騰,從脖頸延伸到腰腹,遍佈了半個身子。
劉喪給他蓋了個薄薄的被子,沒穿上衣服,這個人太高了,他的衣服穿不下。
不過劉喪並不介意,他相信這個人也不會介意。
自從他把這個人撿回來,就沒見他醒過。
原本他不想把他帶回來的,只是這人實在暖和,跟個火爐一樣,冬天砍柴火的事兒都省了。
而且這人吃的少,他記得頭一回三天忘了給他灌水喝,這人也一樣活得好好的,心跳的聲音老大,聽起來有點吵。
“唉。”費了半天的勁兒,劉喪才好不容易把人從硬邦邦的土床上扶起來。
等把手裡的半碗粥全都灌了進去,天色也已經晚了。
屋外的風刮的呼呼響,伴著樹葉的沙沙聲,聽上去有些瘮人。
劉喪沒有點燈,大概往外瞥了一眼。
估摸著那幾個人晚上應該也不會上來,劉喪也不再關注,脫了衣服爬上床,熟練地把自己塞到黎簇的懷裡,喟嘆一聲。
和外面鬼哭狼嚎的風聲不同,黎簇的懷抱溫暖得不行。
雖然一開始劉喪也覺得尷尬,但……
人是要學會真香的。
畢竟這人是真暖和,抱著也真舒服。
再說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矯情的。
劉喪每天晚上睡著之前都會胡思亂想半天,強迫著自己心安理得地把手放在黎簇的胸口,然後把臉埋進去。
自打從癩頭姑子身邊離開,這可以說是他過得最舒坦的半年了。
每天回家都有個人等著,還是個不會醒的人,不用擔心他可能會傷害自己,不用顧慮他的背叛。
如果,這個人一直不醒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就這樣先養著他。
就這樣就好,不要醒來。
一直陪著他就好……
意識逐漸模糊了下去,伴著身下有力的心跳聲,劉喪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他的腰下,一雙溫熱的大手輕輕抽動了兩下。
不過這樣的夜晚太過愜意,兩人沒一個意識到這個異樣,緊緊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