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也嘆了口氣，捂著汪燦的嘴逃離了現場。
不過片刻，角落裡就只剩下了汪澤和黎簇兩人。
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黎簇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汪澤一把拽住了衣領。
那雙和記憶裡一樣的黑色瞳孔染上了暴躁與不安，仔細看進去，黎簇甚至能看到一絲絲不同於以往的委屈。
為什麼？
對上黎簇不解的表情，汪澤所有的話都像被堵在了胸口，哽著喉嚨說不出來。
再次開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早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
“真的很討厭你。”
低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汪澤頹廢地靠在了黎簇的肩膀上，任由自己的呼吸在黎簇的脖頸處碾壓。
他沒有辦法對著黎簇的眼睛說這些東西。
“嗯？”黎簇疑惑地偏過頭，剛好能蹭到汪澤柔軟的發絲。
“怎麼又討厭我了？”
突然感受到汪澤不講道理的舉動，黎簇輕笑一聲，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他。
就像汪澤每次受傷之後對他做的一樣。
“嗯。”
汪澤悶悶地應了一聲，沒從他肩膀上抬起頭。
他也很奇怪，明明黎簇並沒有什麼特別，卻總能討別人喜歡。
哪怕是汪家那群麻煩的家夥，雖然嘴上調侃黎簇是個小公主，每次看到他都是咬牙切齒的。
但就很奇怪，他們每個人都其實很喜歡黎簇。
參考一下之前因為罵了黎簇一句結果被一個班的小鬼打到雙腿殘廢的倒黴蛋就知道了。
也許，他是汪家黑暗生活中少見的光亮，連他也免不了沉淪。
如果可以，他希望黎簇只屬於他一個人。
漆黑的瞳孔愣愣地看著地面，即便是委屈的時候，他也總是一副皺著眉不說話嚇人的樣子。
現在的他，肯定很難看。
“唉。”
黎簇嘆了口氣，卻明顯地感覺到汪澤顫抖了一下。
“你嘆什麼氣？”
這下，汪澤也不躲著了，抬起頭直勾勾地看他，滿臉都寫著不爽。
黎簇的手還攬在他的腰間，被他這動作一嚇，兩人貼得更近了。
可汪澤卻像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一樣，強硬地掰過黎簇撇開的臉，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潮濕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就這麼靠在一起，黎簇甚至能感受到汪澤腰間結實硬挺的肌肉。
“你……最長憋氣能有多久？”
就在黎簇獨自尷尬的時候，汪澤盯著他逐漸紅潤起來的臉頰，順便把黎簇想要抽回去的手壓在了自己腰間。
“四分鐘吧。”
對於這樣一個摸不著頭腦的問題，黎簇還是回答了。
汪澤點點頭，一把摟住黎簇的脖子：“那就給我好好憋著。”
說完，一把扯下了兩人的防毒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