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開槍打死它,也許,我們就得先在這裡埋葬一個人了。”關根冷聲說道。
深邃的目光落在了無邪旁邊的阿寧身上,其他人也只當他是在說黑瞎子,倒也沒反駁什麼,反正都已經殺了,再糾結這些也沒什麼用處。
只有阿寧在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就白了臉色,忍不住撫上自己劇烈跳動的心髒,背後冷汗直流。
明明那條蛇都已經死了,可為什麼總有一種如此靠近死亡的感覺。
心髒驟然一陣刺痛,阿寧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離她最近的無邪察覺到了她的異常,連忙扶住了她。
“沒事吧,是不是剛才受傷了?”
“沒事,只是突然有些腿軟。”阿寧撐起身子,看向無邪的眼神忽然一軟,又再次轉過頭看向低著腦袋的關根。
她知道,剛剛他救了自己。
無邪是個善良到天真的家夥,無論他未來做了什麼,遭受了什麼,哪怕是傷害了很多人,她都相信,無邪的本色依然是善良的。
這種愚蠢的善良對於她來說,真的是很久沒見過了。
關根沒有去看阿寧帶著感激的眼神,只是磨蹭著衣服下面已經長好泛白的傷疤,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好像突然有點疼了起來。
包括手腕上那道最新的刀痕,最清楚,也最痛。
“小三爺,咱們現在還是趕緊離開的好,這野雞脖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只出現了一條,但要是招來了更多的,咱們估計就麻煩了。”
潘子捂住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有些急切地說道。
剛剛那群蛇是沒毒,可這野雞脖子不一樣啊,要是被它給咬了,哪怕是有血清估計也沒什麼用了。
無邪點點頭,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的好,滿地都是蛇的碎屍,無邪感覺自己身上都要留下那股腥臭的味道了。
王胖子聞言舉起槍,率先開路,現在潘子受了傷,這活兒自然落在了他的頭上,其他幾人也都同意,跟在王胖子身後往更深處走去。
一路上,整個隊伍都沉默不語,也許是沒休息好,也許是跟那群蛇打了一架有些累,就連最活躍的王胖子也沒再說一句話,只是一個勁地悶頭向前。
關根和謝雨辰落在了隊伍的最後,謝雨辰柔順的半長發被他盤起,被雨水打濕,看上去有些狼狽。
關根則是一直沉默著,手腕的傷口已經被他蹭得通紅,隱隱有撕裂的趨勢。
忽然,一個身影走到了他的身邊,將四周刮來的風都擋了個幹淨。
“嗯?你到後面來幹嘛?”
關根抬眼看向走到他身邊,卻又別扭得一眼不看他的黎簇,心裡有些癢癢。
前方的蘇萬扭頭看了他們一眼,伸手把謝雨辰拉開了。
有些事他做不了主,要黎簇自己去問,雖然不太甘心,但關根這家夥實在……
眼看著黎簇並不準備說話,關根也不會自討沒趣,索性就跟他並排往前走,前方的幾個人時不時地回頭,看上去怪滑稽的。
“那道傷疤,是我嗎?”
突然間,黎簇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沒聽出什麼情緒,感覺就像在問今天的天氣一樣隨便,卻給了身邊的關根悶頭一棍。
“什麼?”
嘴角的笑容瞬間收斂,就連腳步都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黎簇。
黎簇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與他對視,明亮幹淨的眼眸中似乎藏著星河,看向關根死死攥緊的拳頭。
“那道傷疤,是我吧,”
這次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