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澤聲音很輕,帶著凍死人的冷意。
他不打算給黎簇上藥,又不是他打的,這家夥不聽他的話就算了,還好意思把自己整成這個樣子,就為了那個和九門相關的家夥。
疼死他算了。
“不行,你不能走,把他留下。”
黎簇的手無力地垂下,皮開肉綻的傷口正在往下滴血,將腳下的沙地染紅。
無邪著急得不行,恨不得現在就把黎簇給搶過來。
汪澤“嘖”了一聲,看了眼滴在自己鞋面上的血跡,心髒猛然一抽,最終還是狠狠地在黎簇的臉上捏了兩下,隨意地把他塞到了無邪的懷裡。
“你給他上藥。”
他不能再看這家夥了,每次遇見他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好煩啊。
真的很討厭他……
無邪呆愣地看著自己懷裡緊閉著雙眼的黎簇,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兩道指印,一看就知道下手那人的力道有多大。
同樣塞到他懷裡的,還有一瓶藥,看上去挺貴的。
無邪這次也懵了,小心翼翼地把黎簇放在地上,撩起他被外套遮擋的傷口。
不少的斷裂的木塊尖銳無比,一根根紮入了黎簇的血肉,還有一些鋒利的石頭,無邪眼眶微紅,顫抖著手撥開外翻的血肉,將木刺全部拔出來。
又從隊醫那裡要來了水和酒精,為黎簇清洗完傷口抹上藥膏。
全程黎簇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是壓根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樣,安靜地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做完這一切,無邪的神經也已經疲憊到了極點,把黎簇扶到篝火旁坐下,自己則是在他身邊坐下。
沒敢去觸碰他受傷的手,無邪只是輕輕牽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感受著他微涼的體溫,把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1)篝火很溫暖,高加索的傷勢太重,今晚不能挪動,他們就準備在這裡睡一晚。
0)無邪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牽著黎簇的手緩緩收緊。
2)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3)呼吸漸漸平穩,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汪澤再次出現,看著倚偎在一起的兩人,視線下移,落在了他們相扣的手上。
2)“哼!”
3)汪澤冷哼一聲,嫌棄地瞥了一眼無邪包紮的傷口,在黎簇的另一邊坐下,緩緩閉上眼睛。
4)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汪澤煩躁地睜開眼,目光在黎簇和無邪相依在一起的兩張臉上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面色不善地將黎簇的頭從無邪的肩膀上挪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9)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重量和熱意,汪澤這才冷著臉閉上了眼。
5)至於為什麼沒有掰開無邪的手?
3)呵,還不是這家夥抓的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