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力道更強,在確保黎簇不可能掙脫以後,汪澤才準備起身。
咔嚓!
一聲恐怖的響聲傳來,幾乎是片刻之間,汪澤就感覺到了手下的不對勁,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下一秒,失去平衡的他就正對上了黎簇汗如雨下的臉,眼睛亮亮的,笑得一臉得意,很好看,如果忽略了他蒼白的嘴唇和額頭暴起的青筋的話。
同樣出現在他眼前的,還有一支筆。
尖銳的筆尖距離他的眼球不過一厘米,再近一點,也許他就會失去這隻眼睛。
瘋子……
周圍的人同時想到了這兩個字,除了這兩個字,他們實在找不出還有什麼詞語能形容眼前的黎簇。
癲狂的瘋子。
汪澤瞳孔驟然收縮,遇見危險的感覺讓他汗毛直立,幾乎忍不住想要反擊的慾望,雙手死死攥著,最後還是無力地放開了。
一個寧願弄斷了自己的手也要贏的瘋子,自己跟他計較什麼。
“我敗了。”
汪澤的聲音幹澀沙啞,一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黎簇。
這個反轉來得太快,其他人甚至沒能反應過來,毫無疑問,如果剛才汪澤沒有鬆手,黎簇的手絕對會斷。
這算什麼,不擇手段地想要贏?
一瞬間,一股涼意竄上了他們的後背,包括汪燦。
如果可以,他們這輩子也不想遇上黎簇這樣的人。
太狠了,不僅對別人,同樣對自己也狠。
黎簇淡定地收回筆,這是他在房間裡拿的,那個老師還以為自己多麼好學,還有點感動來著。
可惜了,自己用的方式不太對。
轉頭看向一旁圍觀的汪家人,黎簇眼底的兇狠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像是一頭茹毛飲血的野獸,死死地盯著獵物。
不知道是人群裡的哪個人後退了一步,其他人也跟著後退,只剩下了一個。
汪燦。
他沒有很多的面部表情,只是冷冷地看著黎簇蒼白卻冷漠的臉,還有他僵硬著脫臼了的手。
直到梁灣尖銳的爆鳴聲傳來,黎簇被一群汪家人帶走,他才收回了視線。
這時的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完全汗濕,興奮,喜悅,不爽,挑釁,所有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大腦,惹得他腎上腺素狂飆。
很快,很快他們還會再見的。
病房裡,看著剛出去沒多久就又回來的黎簇,醫生和護士都有些無奈。
“你找死啊,打這麼狠。”
梁灣有些賭氣,剛才的情況真的是嚇了她一跳,方才汪澤想要反擊的動作她自然也是看見了,那個方向,直沖黎簇的咽喉。
她完全相信,那個人是想要廢了黎簇。
“我在賭。”
黎簇臉色蒼白,卻依然沒有閉上嘴。
“賭什麼,賭他會不會打死你?”
“你說對了,我就賭他會不會打死我,還有一點,嘶……灣姐,輕點。”
聽到這話,梁灣的力氣更大,要不是黎簇收的快,估計這隻手要二次損傷了。
“賭他是不是真的忠心於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