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無表情已經穿上潛水服的黎簇,黑瞎子心裡不太好受,像是堵了一面牆,悶悶的。
鬧心得很。
梁灣自從黑瞎子把潛水服穿上以後就再沒管過這邊了,畢竟黎簇的身材她看過,也摸過太多次了,心如止水。
望著前方依稀能見底的池水,梁灣深吸了一口氣。
久違的緊張和興奮感讓她腎上腺素狂飆,大腦也更加清醒。
之前他和楊好就是走的水路,透過管道進入了皇陵的蓄水池裡,而黑瞎子則是沖進來救走了蘇萬。
梁灣往一邊的牆壁上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收回了視線。
要不是天心石粉剩的不多,其實走陸路會更安全些,畢竟現在的他們可沒有之前那麼多的槍和子彈了。
撲通!
三人同時下水,微涼的水瞬間湧來,將黎簇身上的灰塵洗個幹淨。
要不是沒帶洗發水,他真挺想直接在這兒洗個頭的。
黎簇不合時宜地想,剛才的爆炸把他搞得很狼狽,身體內的創傷暫且不提,這身上的灰塵也著實讓他難受。
一股輕柔的拉力傳來,黎簇微微側過頭,發現黑瞎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游到了自己身邊,有些匆忙地比劃著什麼。
黎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和他之前看過差不多的場景。
密密麻麻的黑蛇糾纏在一起,時不時還要隨著水流動那麼兩下,像極了打結的頭發絲,還是放大版的。
在一群黑蛇中間,盤踞著一條粗壯的白蛇,身子有碗口粗細,足足有一米多長,從這個角度還是看不清它的臉,但黎簇知道,他並不想看見。
黑瞎子見黎簇看得入神,忍不住打斷他。
咋的,看到娘子變身,是把官人嚇到了嗎?
黎簇猛然回神,正對上黑瞎子空洞的墨鏡,他知道,若是他能看見那雙眼睛的話,那雙眼睛裡應該滿滿的都是調戲。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轉身的時候,他好像看到白蛇看了他一眼。
梁灣輕車熟路地找到隱藏在底部的管道,見那群黑蛇並沒有被他們驚動,趕忙朝著黑瞎子和黎簇招手。
兩人也不耽擱,趕緊就朝著管道遊過去。
光線一點一點暗淡下去,為了節省手電筒的電,只有梁灣手裡的手電筒還亮著,在昏暗的水池底下發光。
也許是長年接觸不到地表的緣故,池底的水異常陰冷,不同於風刮在面板上的寒冷,而是刺骨的冰涼。
管道其實並不大,一次也只能容納一個人的身子,三人在管道前彙合,手電筒的光亮只能照到前方的三四米處,更深處就是一片黑暗。
黎簇看著梁灣,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表示你先還是我先。
梁灣之前走過這條道,按理說應該更熟悉,但那已經是許多年之後的事情,現在會有什麼樣的情況倒也不清楚,穩妥起見還是自己先走合適。
黑瞎子就在一邊安靜地待著,好像所有人都預設了他會墊後這件事,這個認知讓他有些無奈地撫了撫額頭。
梁灣看著黎簇的比劃,自然也知道他的顧慮,當即表示ok。
可剛要將手電筒遞過去,梁灣的手卻僵在了半道。
黎簇有些疑惑地抬頭,卻看見梁灣一臉驚恐,眼睛瞪得老大,除了她平時看恐怖片的時候,黎簇還從沒見過她眼睛這麼大的時候。
梁灣見黎簇看過來,拼命地朝他眨眼,黑瞎子更是一把將他拉到了身後。
直到這時黎簇才看見,就在自己的身後,一條半人高的白蛇剛才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身上的鱗片全部炸開,像一根開了花的烤魷魚。
黎簇的血液瞬間停滯,一股刺骨的冰涼順著脖頸向心髒蔓延。
這……
娘……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