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小嚴，來結婚吧。”……
“我的外語不算很好, 就是專業夠用。但小嚴想學的話，我們可以試試。”林翊本想拒絕，他對自己的水平有清晰的認知, 除了自己的專業以外，他掌握的任何一項技能都不具備向他人授課所需的水準。
但轉念一想，嚴入海需要的只是日常交流口語能力，以及……看小嚴的眼神, 這個教學多半隻是一種情趣而已。
嚴入海捕捉到林翊一瞬間的糾結表情，新奇地盯著他：“翊哥，你居然還有這麼謙虛的時候，好難得啊。”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林翊試圖用吃飯來跳過這個話題，但吃了幾口後嚴入海的目光還是牢牢黏在他身上，林翊只好嘆了口氣, 無奈地對身旁的男朋友笑, “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聰明果決, 坦蕩自信, 有魄力, 言出必行。而且翊哥, 你氣場很強，但會有意識地自己收斂。”嚴入海捏著筷子總結一番, 笑著嘆氣, “唉，我是怎麼找到這麼完美的男朋友的, 真佩服我自己。”
林翊被逗笑了, 忍不住碰了碰嚴入海搭在桌上的左手，一觸即離後若無其事地坐正用餐，嘴裡說的話卻和一本正經的模樣南轅北轍：“聽起來小嚴真是太愛我了, 誇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無以為報怎麼辦，要不中午不休息了吧。”
“午休只有一個小時，夠你用嗎？”嚴入海抬起食指戳了戳林翊的手背，不好在這種場合做鬼臉，就沖林翊眨一眨眼，也端起了餐桌禮儀，“還說不好意思呢，不好意思就不會說這個了。嗯，再補一條吧，我男朋友精力旺盛，不在工位上發光發熱就要在家裡這樣那樣……算了，還是在家裡比較好，誰讓我這麼愛你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沒什麼營養但十分膩歪的悄悄話，不知不覺就吃完了飯。林翊不再在意他人的目光，牽起嚴入海的手走回房間。
沒來得及開門，他們在走廊上就被攔住了。一位高鼻深目的外國友人在不遠處向林翊揮手，快步走近後對嚴入海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用中文道了一句字正腔圓的“你好”。
嚴入海不認識他，一頭霧水地回了句好，對方立刻轉向林翊，切換成流利的英語。
林翊雖然認識他，但並不熟悉，最多算是在論文署名上見過。幸好對方不是在午休時間來交流學術的，林翊聽了一會兒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眼仍然一臉茫然的嚴入海，笑著摟住男朋友的腰，高興地回答對方。
三兩句簡短的問答後，對方也露出笑容，抬手對林翊和嚴入海分別抱拳，字正腔圓地對嚴入海說了一句“再見”，得到嚴入海下意識的“再見”後揮揮手回了自己的房間。
“噗，哈哈哈……”林翊一關上房門就忍不住笑出了聲，抱住嚴入海的腰，埋頭就要去親他的脖子。
“哥哥，先等一下。”嚴入海還是沒明白怎麼回事，抬手想阻攔一下林翊，反而變成了環住林翊的脖子，只好等林翊笑夠了再說話，“先別笑了，什麼事這麼好笑，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嘛。”
“剛剛那個人是……總之是一個博士，我和他也不熟，和他的論文比較熟一點。他看到你和我同進同出但不參會，就來問我們是不是情侶關系，我說你是我男朋友。他說，這是他第二次赴華參會，覺得風景和食物都很好，很想有機會帶他丈夫一起來，但之前一直聽說我們這裡對同性伴侶不太友好，他之前都沒有見到過同性伴侶，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就來問問情況了。”
雖然很驚訝，但這件事似乎並沒有那麼有趣。嚴入海想了想，追問：“然後你又說什麼了？”
“我說，只要他們特別能吃辣，可以考慮制定蓉城的旅遊計劃，蓉城的美食和美景全國聞名，還能看熊貓，最重要的是包容度很高，我男朋友就是蓉城人。”林翊說著話又往嚴入海臉上親了一口，越看越覺得可愛，“他說蓉城真是一個天堂般完美的城市，而我的小嚴是一位天使，祝我們早日成婚。”
嚴入海聽到“天使”時耳朵就紅了，快速在林翊唇上啄了一下：“他用詞好奇怪……這有那麼好笑嗎，你是不是在笑我？”
“當然不是，怎麼會呢。我只是想到我們會結婚，會永遠在一起，這麼可愛的小嚴是我的小嚴，我愛你而你也愛我，我們的家人都不阻止我們相愛，我們之間唯一的阻礙只有遲早會解決的工作導致的異地。只是這麼想著，就覺得我很幸福了。人感到幸福時，就是會自然地笑啊。”
林翊摘下自己的眼鏡，在極近的距離凝視嚴入海的雙眼，撫上他的後頸，認真誠懇地一字一句道出心中所想，在目光糾纏中再一次靠近，而後兩人默契地投入擁吻，用行動闡明那些語言難以抵達的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