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怕也是他怕,他怕自己走的太快,君弛跟不上,或者君弛走一半拐彎了,不再朝著他走來,留他一個人在那條路進退不得。
君弛拉著他的袖子,帶著他往林中走去。
“阿玄,君長闕喜歡陌言灼的時候,是十五歲,或者更早,現在十多年過去,他對陌言灼的喜歡,有減少過嗎?”
“那倒是。”秦玄輕輕嘆了口氣,君長闕愛一個人,確認了便一往無前,再不回頭。
他眼光也是好的,愛上的人回應他的也是全部的愛意。
已經這樣完美的結合,怎會有後退的機會?
這不也是自己放棄的理由嗎。
其實他的守護,並不是想等著兩人誤會分離,他趁虛而入。
他早就清楚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機會成為君長闕身邊那個人。
只是習慣罷了。
已經喪失了生存動力的他,只能一次次回憶生命中美好的東西。
剛好那夜放縱了君弛,強硬的打破他習慣的執著。
現在,他已經釋然。
他知道傷害自己,才是最蠢的行為。
該懺悔,該後悔的,是那些傷害了別人的人。
他們才應該為那些惡行贖罪。
君弛勾唇淺笑:“傷春悲秋,患得患失不是秦家主的風格,秦叔叔,拿出你的囂張肆意來啊,就像我在錚王府遇到你的時候那樣。”
“我沒跟你說過吧,第一眼見到的你,如花間麋鹿,鐘靈毓秀,勾人心絃。”
之前在錚王府的時候,秦玄每次前來拜訪,都是春風明媚的。
一開始他不熟悉秦玄,只是在暗處看著他,後來他試探著走到秦玄面前,秦玄會笑著朝他打招呼。
“是你啊,小弛兒。”
“垂頭喪氣的,是又沒打過陌言灼?你還小,他那是以大欺小呢,你也是實誠,我教你怎麼贏他怎樣?”
“小弛兒,我給你帶了好東西,你看看喜不喜歡?”
“小弛兒,我又來啦,想我不?”
後來他就很自然的出現和秦玄說話。
他很羨慕,也很喜歡秦玄的笑容。
清柔,幹淨,明澈。
如桃花落下,拂過心間。
只是他伸出掌心,卻接不住眼前繽紛落下的一片花瓣。
秦玄的心,熾熱溫情,全是為君長闕去的,對他,不過是愛屋及烏。
偏偏那一絲愛屋及烏,也讓他生出了奢望。
若是,秦玄的笑是真心屬於他一個人的,那他是否也能感受到純摯的情意?
這份奢望,到生辰日只有一個人過的時候,星火燎原。
他迫切的想抓住秦玄。
胡攪蠻纏的留他在宮裡。
小弛兒,他哪裡小了。
他的思想早已成熟,年紀有什麼影響?
秦玄還幾年如一日的留在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