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這兩天在等著雲楓前來給他治療,一直在自己房間裡不曾出門,內力也沒敢亂用。
雲楓趕到後,就開始給他治療,昨夜的治療直到今晨才結束,本該好好休息的,他想著還是趁這個給安陽公主夫婦準備的洗塵宴會來看看君弛受傷有多嚴重。
他入宮的時候並沒有打算像往常一樣進入景華殿見君弛,他只想在宴會上看一眼就離開。
因此當他被溫霽帶到景華殿的時候,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他現在的狀態可不適合見君弛。
莫說他臉色蒼白,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他身上的異香也不穩定,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在宮裡身邊沒有熟悉之人的情況下,他根本無從掩飾。
他不敢想象當自己的秘密暴露在人前時,那些人會以怎樣的態度和眼神看待他。
是對母親那種嗎?
還是把他當做玩物囚禁起來?
想到這些,心裡的恐慌與厭惡就剋制不住。
看著面前的景華殿,秦玄停下腳步:“皇上應該沒事吧,我就不進去了,勞煩溫侍衛和皇上說一聲,我這就離開。”
離開皇宮,也離開京城。
回江南。
將一切能威脅到娘秘密的人處置了。
這一次的失控,讓他不想再與沐家有什麼瓜葛。
他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溫霽連忙攔住他:“秦公子,都到這裡了,就與皇上說個明白,您這樣逃避,不是讓皇上和您都心累嗎?”
“有始有終啊,我認識的秦公子不是膽小的人,是嗎?”
秦玄停下腳步,看了溫霽誠摯的目光一眼,又抬頭去看走出來站在殿門口的君弛。
他眼神冷寂,無波無瀾。
秦玄心頭一跳,既然君弛都看見他了,莫不如說了話再走。
他走上前,對著君弛說:“進去說。”
這樣看著君弛並沒有受傷得那麼嚴重,但實際情況他看不出來。
君弛本想說“在這裡說能怎樣?怕誰看見?”,最後還是看著他蒼白虛弱的模樣,將話嚥了下去,跟在秦玄身後走入殿內。
兩人面對面站著,秦玄沒有去看他的表情,只是上下打量了他的身子幾眼,問:“傷到哪裡了?”
君弛冷冷的說:“心裡。”
秦玄愣了愣,若是尋常情況下,他會把這句話當做玩笑,但此時君弛顯然在等待他的解釋。
秦玄抿了抿唇,終於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君弛眼神冷冽淡漠,但是隱隱可見一絲委屈。
他是真的不爽,真的不解。
秦玄抬手,將掌心覆在他的胸膛處,感受著跳動的心髒:“皇上的心,好好的。”
此話一出,君弛心裡的怒氣傾瀉而出,他眼眸有些紅:“秦玄,你真的很絕情,既如此,當初何必惹朕?”
如果不是察覺到秦玄面對自己時若有若無的放縱,他也不敢,或者說不願強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