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欲言又止,讓君弛徹底生氣了,他轉身離開房間。
秦玄顧不得多想,起身隨意披了一件衣裳就要去追他。
走了一半,他停下腳步,咬咬牙又回房間,重新將身子泡在浴桶中。
他娘秦棲霜身上有異香,他的身上也帶了異香,娘為了不讓他被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待,一開始是給他穿被娘抱在懷裡沾染了娘身上的異香的衣裳,以此來掩飾他身上的異香。
旁人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也只會以為是娘身上帶來的,並沒有質疑。
後來他自己懂了一些事,就特地找人為他試驗控制異香的方法,需經過金針刺血輔以藥物才能剋制住一段時間。
他已經好久不曾經過治療了,今日又被催情香影響,所以身體的異香又跑了出來。
孃的事在他心裡壓抑太深,他根本不喜歡這種折磨人的東西,甚至還自我厭惡。
他不想告訴君弛。
這會讓他想到沐家那些很骯髒的事情。
且如今他們已經鬧開,又何必再解釋。
就這樣吧,等他傷好一些,和溫首輔商量一下五石散的事情,就回江南去。
往後,或許不會再回京。
他閉著眼,將心裡升起的委屈與惶惑掩飾在水下。
君弛啊。
秦玄徹底的放任心裡的惦念。
他孤身多年,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沒有人會陪在身側。
如今更是心生妄念,去觸碰不可能有結果的事,心裡並無滿足,反而更空了。
有人在喚他:“主子,主子,快起來。”
秦玄睜開眼,抬起頭,身子軟軟的靠在浴桶上,假裝若無其事的開口問:“竹離,表姐已經安置好了嗎?”
竹離點頭:“嗯,屬下已經給她餵了解藥,她現在正在照顧您的姨母呢。”
“那就好,”秦玄又想起來那個引起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武大貴回來了嗎?”
“還沒有,屬下讓人監視著他,他已經輸了那五百兩銀子,將身上帶的東西當了一件,又回去賭坊了。”
說起武大貴,竹離也是一臉厭惡。
秦玄點頭:“我知道了,等明日我再去問問姨母她們要作何打算。”
他有些累,靠著浴桶昏昏欲睡。
竹離又叫他:“主子,去榻上休息吧。”
竹胤哥哥已經第一時間傳信給竹楓哥哥了,但是還要過幾日才能到來給主子針灸治療。
主子只能靠涼水和內力壓制一二,等下再吃顆藥,應該可以控制到竹楓哥哥到來。
“好。”
秦玄從浴桶起身,擦幹身子換了衣裳,洗漱完畢,吃了藥,躺在榻上。
竹離將蠟燭熄滅,離開房間。
另一個房間裡。
秦棲雪壓低聲音問:“瑤兒,怎麼樣?是他抱你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