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弛拍了拍秦玄,秦玄面無表情的扶著他站了起來。
君弛看著溫淵說:“首輔大人不必擔心,朕無事,只是皮外傷。”
“皇上龍體關乎國民百姓的安寧,不該如此輕率。”
溫淵向來不會用苛責的語氣與君弛說話,這會兒神色嚴厲,拿出了帝師的態度來。
君弛低頭:“是,朕知錯了。”
秦玄看著他有些可憐的神色,皺了皺眉:“皇上受傷了,溫大人有什麼教誨,還是等皇上傷好了再說吧。”
溫霽詫異的看了秦玄一眼,他父親位高權重,積威甚重,很少有人敢當面反駁父親的話。
秦家主雖然與君啟帝是好友,如今不是君啟帝執政,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臣民,卻敢質疑父親的話,膽子確實很大。
難怪皇上對秦家主感興趣呢。
大概也是稀罕秦家主這份論心不論人的性子吧?
他以為父親會生氣,只見他沉默了一下,點頭:“行,我不說什麼了。”
溫霽在心裡嘆口氣:服了,就他想的多嗎?
君弛輕輕勾了勾秦玄的手心,眼底都是欣喜的笑意。
秦叔叔方才在維護他呢。
他這傷真沒白受。
溫淵交代著:“勞煩秦家主將皇上送回寢宮,宣太醫救治,本官與溫侍衛抓捕刺客。”
秦玄點頭:“嗯。”
他將在手心作亂的手指捏住,警告的看了君弛一眼,君弛無辜的眨眼,反手握住他的手指。
剛上氣不接下氣跑來的禦醫又跟著帝王的轎輦往景華殿趕去,一條老命差點就沒了。
禦醫擦了擦汗,進入景華殿,來到帝王床榻前,看著帝王心口的箭,眼前一黑。
他手有些抖,感覺腦袋也有些不穩。
這樣危險的傷,他要是看不好,別說自己的腦袋,怕是九族都得給自己陪葬。
秦玄冷睨著虛汗潺潺的禦醫,不悅的問:“先把箭拔出來,上藥,包紮,禦醫不會?”
禦醫一噎:“微臣會,只是……”
秦玄冷嗤:“放心,皇上福大命大,死不了,你盡管治就行。”
“是,是……”
禦醫將止血藥,傷藥,還有包紮的東西準備好,秦玄已經隨手將君弛身上的衣服撕開了,露出箭頭和傷口。
禦醫仔細的看了看,稍稍放心,箭是偏的,歪到了胳膊那邊,並不致命。
只不過還是要止血的。
他正準備用銀針止血,秦玄已經等不得他磨磨蹭蹭的動作,直接點住了君弛傷口旁的xue道:“開始吧,你若還不會,就請辭回家養老吧,不要白白佔據禦醫的位置,做這樣謀害人命的事。”
禦醫臉色一僵,也不敢再想多餘的事,準備上前給君弛拔箭。
君弛本來就不慌,他甚至還有精神看秦玄為了他去兇禦醫。
不過秦玄或許覺得他會害怕,突兀的開口:“皇上可去過江南?”
君弛看著他,笑著搖頭:“沒去過,朕呆過最久的地方,除了京城,就是深山老林,朕與猴兒搶過吃的,從虎口拿過獵物,當初朕真是把自己當做狼的。”
說起過往,君弛並不覺得丟人,他惦念那些狼群,也為現在的生活感到滿足。
“不過做狼,總比做殺人的工具好多了,至少朕身邊的狼群對朕是真心的,若是當殺人工具,便要將身邊的人都殺了。”
“朕那時雖不知道這幾者之間有什麼關系,但朕並不想聽從那些人的意思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