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弛上前,輕聲說:“秦叔叔,您依舊是朕的長輩,朕敬重您,您有什麼事,可以和朕說。”
秦玄握著盒子的手指用力:長輩,對,他一開始就是這樣和君弛說的。
他輕輕吸了口氣,抬頭:“皇上說得對,既然皇上結束交易,那我們之間,也該兩清。”
他將免死金牌拿出來,“這是皇上的東西,比草民那些貴重多了,還給皇上。”
君弛沒有伸手去接,他疑惑的問:“秦叔叔在生氣?為什麼?”
他生什麼氣?
這樣才算回到最初的時候。
秦玄緩緩的說:“草民沒有生氣,草民只是想說,之前草民打暈了七皇子,易容成他的樣子,如今他失蹤了,若是皇上要問罪,草民無話可說。”
君弛道:“朕知道秦叔叔不是故意的,這事與秦叔叔無關,就是沒有秦叔叔,這麼大個人從皇宮失蹤,也是朕的責任,秦叔叔不用放在心上。”
“事情鬧得很大,只要將草民推出去,便無人會質疑皇上,難道不是嗎?”
這事是他引出來的,本該由他自己來承擔。
君弛語氣涼涼的:“按秦叔叔所說,朕將秦叔叔囚在宮中,才讓秦叔叔鋌而走險,朕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秦玄認真勸說:“皇上,若七皇子死了,皇上便無從辯解,天下人會以為皇上心虛,容不下六皇子與七皇子,實乃清除異己,德行有失,引起的動亂不堪設想。”
“秦叔叔未免天真了些,就算推您出去,告訴朝臣是您最後見了七皇子,又能證明什麼?而旁人詢問緣由時,秦叔叔又該如何說?告訴他們您與朕的糾葛?這不是解決問題,這是製造問題。”
“再者,秦叔叔與朕之間的關系鬧得世人皆知,對你來說,難道是好事?”
秦玄不怕被世人知道他的事,但是不想讓北疆的君啟帝知道,聽到君弛的話,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君弛將免死金牌拿過來,塞進他懷裡:“拿著吧,萬一朕最後還是要把你推出來承擔責任,你也可以免除一死。”
君弛的聲音落下,兩人都不再說話,過了片刻,君弛說:“秦叔叔還不回去休息?您的秦宅離這裡很遠。”
他攆人的意思明顯,秦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離開了房間。
在他走後,君弛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門口,雲琢走進來:“皇上,真就讓秦公子走了?不把人留下來?”
君弛冷笑:“留下來幹什麼?他的心又不在朕這兒。”
他要是想留下來,只要說一句,誰能攆他走?
現在他怕不是鬆了口氣,慶幸可以毫無牽掛的離開自己身邊,去北疆尋找父皇和父君。
雲琢說:“皇上讓秦公子將他的人帶走,又還了他的東西,以後怕是沒什麼理由能讓人回來了。”
至於七皇子這事,本就跟人家秦公子沒什麼關系,是皇上將人劫走的,七皇子現在估計還在冷宮沉睡著呢。
等他醒來,什麼問題迎刃而解。
本來皇上是想用這件事將秦公子牽扯進來,威脅他留下來的,現在皇上卻改變主意了。
君弛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怎麼會沒辦法?他終歸會心甘情願的自己回來。”
雲琢替秦公子心疼了幾秒,他的主子可不是心思純良的人,看上了什麼,怎會容許失手?
在皇上還興致勃勃的時候,秦公子完全逃不脫皇上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