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離看著主子臉色幾度變幻,往回走了幾步,又轉身走回來,如此兩三次,他才回到房間。
竹離:“?”
主子餓壞了吧?
主子都沒吃他帶來的東西。
秦玄沒躺回榻上,他站在窗子前,盯著天上的月亮看。
白天都有人刺殺君弛,晚上會不會更不安全。
君弛出宮也不知道帶沒帶人,就算帶了,就真的無事嗎。
他擔心什麼,他自己的武功還沒有君弛的好。
半個時辰後,秦玄站在錚王府門前,覺得自己瘋了。
他轉身就走。
雲琢出現在他面前,阻止了他離開:“秦公子,您是來找皇上的嗎?”
雲琢知道他的身份不足為奇,溫霽也知道了。
君弛讓他們稱呼他的字,所以溫霽一直稱呼他“宜公子”。
現在雲琢這個稱呼一出來,秦玄莫名覺得有些羞恥,他比君弛大十一歲啊,他是怎麼有臉拉著君弛亂來的?
現在君弛已經回頭,他還來找君弛幹什麼?
秦玄欲蓋彌彰的將手中的免死金牌拿出來:“這是皇上的東西,我之前偷拿的,勞煩你將它還給皇上,還有,我之前身上那些東西,也請皇上還回來。”
交換了這種重要的東西,他們也就不再有瓜葛了。
雲琢沒有伸手去拿,免死金牌可是皇上特意拿來放在身上的,皇上肯定算準了秦公子會拿走,他可不敢替皇上討要回去。
他說:“秦公子何不自己交還給皇上?”
秦玄垂眸:“再見面,還有什麼意義?”
雲琢道:“皇上為了七皇子失蹤的事情憂慮,明日早朝估計就會有大臣質問皇上這件事,皇上正心煩,屬下不敢拿別的事去惹皇上發怒。”
聽雲琢這麼說,秦玄心中的羞恥減少了一些,反而有些愧疚,都是他惹出來的事情,他怎麼能就這麼將一切扔給君弛來處理。
他將遞出去的手收回來:“我進去看看。”
雲琢立刻做了個手勢:“秦公子,請。”
走進熟悉的錚王府,經過好友的院子時,他想到自己亂闖好友的房間時被好友收拾的場景,眸光溫和,沁出絲絲笑意。
又在經過另一個院落,想著好友與所愛之人濃情蜜意的黏糊糊場景,神色從澀然變為無語,又增添幾分落寞。
好友的一切習慣與禁忌,都會為了喜歡的那個人妥協,他只能是好友的身份。
奢望已歇,唯獨控制不住心中的愛慕之情。
他移開視線,垂眸看著地面,不去看,也就不會陷入回憶。
雲琢忽然出聲提醒:“到了,皇上在前面的院中,秦公子自己過去吧。”
說完話,他就離開了。
秦玄抬眸看去,昏暗的走廊下,君弛背對著他,身著一身簡潔的銀色長袍,青絲散亂,遮住大半背部,手肘撐著腦袋,懶散的倚在那裡。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這才走上前。
細微的腳步聲落在木質地板上,在安靜的月色下極為明顯。
君弛卻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