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見君弛手中眼熟的信物,忽然激動了起來,沖上前問:“我家主子呢?你把我家主子弄到哪裡去了?”
“他就是來送個東西,應該不至於得罪皇上吧?”
這東西主子從不離身,怎麼會全部交給外人?
總不能將秦氏商行送人了吧。
誰信啊。
竹離很氣,主子白信任他了,他居然傷害主子。
君弛淡淡的說:“你確實應該激動,你家主子知道你在朕手裡,卻還是扔下你跑了,你說,你在他心裡算什麼?”
聽到主子已經離開,竹離忽然就放心了,他哼了一聲:“草民身為主子的下人,就得為了主子付出一切,只要主子離開,草民的命算什麼。”
竹離的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小兩三歲,清清秀秀的,看著就知道和秦玄是一類人,都是那樣的心軟之人。
少年帝王垂眸凝視了手中的東西一眼,輕輕掀了掀唇角:“這麼忠誠?”
帝王聲音冰冷,凍徹一切,再看看身邊跪著的蒙面的黑衣人,竹離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他抬著下顎,強行將心中的害怕壓了下去,牙齒打顫:“那是自然。”
君弛說:“既如此,你先將最近在禦膳房吃的東西付下賬吧。”
竹離瞪大了眼:“什麼?”
君弛冷冷勾唇:“吃東西得付賬,這不用人教吧?要是付不起,就砍了手腳來換。”
竹離腿軟:“砍……砍什麼?”
可惜對方沒有回答他,只是不耐煩的一揮手:“拉下去。”
竹離被人拖著往外走,他一臉崩潰:“我……我我……給錢,給錢,不要砍我的腿。”
外面的動靜一下就消失了,周公公進來說:“皇上,他被嚇暈了。”
“朕知道了,好好看著,不要讓他亂跑,朕還有用。”
秦玄身邊的人,膽子這麼小,簡直是個拖後腿的,難怪秦玄那麼操心這人的安危。
頓了頓,他又將“操心”劃去,真操心就不會自己跑了。
他倒是要看看,秦玄是不是真的不管這個人了。
明陽宮。
君長欒剛沐浴完畢,還沒上榻休息,就被人敲暈了過去,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身後出現一個男子,慢條斯理的走到床榻前,嫌棄的看了一眼對方剛被宮人換了的被褥,找出一床新的換上,躺了上去。
此人正是秦玄,他並沒有出宮去。
他得找機會,找到竹離在哪裡。
這君長欒與君嬋都是一樣的人,日日給君弛找麻煩,就借用他的身份好了。
好在他已經默默收集到了一些易容的東西,打算易容成君長欒的樣子暫時在宮裡生活。
有人走到內室門口:“殿下,您休息了嗎?”
秦玄起身,用君長欒的聲音問著,又將人踹進了床底:“嗯,何事?”
外面的人說:“八公主給您傳信,想讓您去見見她。”
秦玄不耐煩的語氣問:“見她有什麼用?本皇子已經讓她不要得罪溫霽,她非不聽,就讓她清醒幾日好了。”
那人遲疑著:“可八公主也是為了殿下才出這個主意的,初衷是好的。”
秦玄嗤笑:“是因為本皇子,還是因為她自己,這可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