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玄嗤笑:“是政務繁忙?還是不敢來?”
溫霽微微一笑:“我觀宜公子不是能輕易被人欺負的性子,怎麼會縱容皇上如此對待你呢?”
秦玄嘆口氣:“要不是看在君弛長輩的份上,我早就玉石俱焚了。”
他能縱容誰欺辱自己?
笑話。
溫霽看著他,眉眼間若有所思的情緒收斂,他道:“皇上政務繁忙,今夜會留宿禦書房,不會過來,命我來看顧宜公子,您有什麼吩咐,可以直接告知我。”
秦玄嗤笑:“是政務繁忙?還是不敢來?”
溫霽笑笑沒說話,從床榻前離開,不打擾秦玄休息。
或者說,是體貼的維護被鎖鏈束縛在龍榻上的男人的一點尊嚴。
秦玄躺回去,無趣的盯著床榻,偏頭的時候,發現一根簪子,是君弛的。
留著開鎖鏈。
他將簪子藏在看不見的地方,感覺頭有些疼,索性閉著眼睛繼續睡覺。
……
“秦玄,你不敬長輩,欺壓傷害同輩,你簡直枉為沐家人。”
“你母親是個賤人,伺候了大哥還不夠,還要伺候兩個弟弟,簡直不可理喻,你身上流淌著骯髒惡臭的汙血,又怎麼會有為人的良好德行?”
“你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孽畜,還活著幹什麼?”
“你如此心安理得,還不如你那瘋了的母親,至少她知道羞愧。”
“……”
火把被風吹得忽明忽暗,圍繞在院中的那些人的臉,陰影重重,一個個的恍如魑魅魍魎,顯露出平時錦衣華服掩蓋下的最醜陋的一面。
他們義正言辭的樣子,自以為將那些汙言穢語壓在他身上,就會變回君子。
實則已經爛到了根裡。
就像躺在地上那一攤被自己割了子孫根廢了四肢的爛泥,說他人模狗樣都是侮辱了狗。
瘋了的母親一臉驚恐的大叫救命,絕美面龐清淚滑落,灼燒著他的心。
身嬌體軟的美人自帶異香,吸引來的是掠奪花蜜帶飛花粉的蝶。
明明是他們心思下賤,覬覦有主瑰寶,偏還要來一句懷璧其罪。
他要活著,母親也要活著,活著親眼看到自己掌握一切,看著那些爛到骨子裡的玩意只能仰望他的鼻息生活的樣子。
“玄兒,玄兒……”
一聲聲的呼喚,來自瘋了的母親的關心與擔憂。
她勇敢的活著,用內心深處的母親本能維護著兒子,庇護他,讓他不至於孤零零的一個人面對那些惡意。
直到被護在懷裡的孩子長大成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有能力反過來為她驅逐一切可怕之事,更能保護好他自己。
然後,她自盡了。
被逼瘋的女人找到了她最想去的那條路。
秦玄睜開眼,神色恍惚,沉默著沒有說話。
“秦玄,你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聽到聲音,秦玄偏頭看去,認出來坐在身邊的人是君弛,他的眼底劃過一抹愧疚與擔憂。
秦玄戲謔的勾了勾唇:“真是難得,皇上也會愧疚。”
君弛看他有氣力嘲諷自己,微微放心:“不過是怕你沒讓朕厭倦就病死了。”
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