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與你是一樣的。”
冷泉呼吸一滯。
他們相識多年,這是炎熠第一次提起往事。
“後來我遇到了主子,遇到了金珀......”炎熠的手慢慢移到冷泉後頸,像安撫受驚的小獸,“慢慢才明白,愛從來不是傷害的理由。”
他的額頭抵上冷泉的,“你和你父親,是完完全全的兩種人。”
炎熠輕聲說著:“冷泉,錯的從來都不是我們,是那些投錯了胎的畜牲。”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咔噠一聲開啟了某個鏽死的鎖。
冷泉突然崩潰地揪住炎熠的衣襟,把臉埋進對方肩窩。
多年來築起的高牆轟然倒塌,暴露出裡面傷痕累累的靈魂。
“對不起......對不起......”他語無倫次地重複,淚水浸透炎熠的衣領。
為那夜在雪原上的任性,為這些日子的刻意疏遠,為所有沒說出口的感激與愧疚。
炎熠收攏雙臂,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他勒進骨血裡:“傻子。”
風雪不知何時停了。
冷泉從炎熠懷中抬頭,透過洞口看見滿天星鬥。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雪夜,年幼的他蜷縮在柴房縫隙裡偷看星空,那時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人與他共賞這片星光。
“任務......”他後知後覺地想起這趟行程的初衷。
炎熠低笑一聲,撥出的白霧拂過冷泉耳尖:“古蘭部落的冬祭在下個月。”
冷泉瞪大眼睛,突然明白過來——這根本不是什麼緊急任務!
臉頰騰地燒起來,他下意識要掙脫,卻被摟得更緊。
“兩個月。”炎熠在他耳邊說,聲音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給我兩個月,證明你不是他。”
星光灑在雪原上,像鋪了滿地的碎銀。
冷泉慢慢放鬆下來,第一次允許自己沉溺在這個擁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