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霄:......
“你去哪?”
“找老太太去。”
“這茫茫草原哪來的老太太?”
“你管我!”
“不是!你等等我啊,給我也找一個!”
“你不是心高氣傲,自命清高嗎?”
“嘿......我發現你這老東西,如今是越發可恨了,滿嘴胡話張口就來。”
“我樂意。”
————
眾人正看得起勁時,夜凜突然神色凝重地快步走來,手中握著一封燙金密信。
“主子,夜刃樓急報。”夜凜壓低聲音,將信箋呈上。
玄弋接過信箋,指尖微微一顫。
穆玄祁察覺到異樣,轉頭望去,只見信上赫然寫著:俞太傅薨逝,停靈七日。
穆玄祁的瞳孔驟然收縮,手中的韁繩不自覺地攥緊。
草原上的風忽然變得刺骨,方才還熱鬧的場面彷彿瞬間安靜下來。
“可想回去?”玄弋輕聲問道,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
穆玄祁沉默良久。
若說那皇城之中有誰是值得他尊敬的,那必然只有俞太傅。
“回。”穆玄祁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
玄弋點點頭,轉身吩咐道:“收拾行囊,即刻啟程。”
......
京城籠罩在一片肅穆之中。
俞太傅的靈柩停放在太廟正殿,皇帝以國葬之禮相待。
滿京學子自發戴孝,百姓沿街設祭,就連外放的官員,只要能趕回來的都星夜兼程。
整個京城飄著紙錢,彷彿下了一場悽涼的雪。
五日後,當京城的輪廓出現在雲層之下時,大白已經飛得搖搖欲墜。
這頭翼展近三丈的白雕王,此刻翎羽淩亂,喙邊滲著血絲,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穆玄祁與玄弋一前一後坐在雕背上,內力形成的護罩減輕了兩人的重量,卻擋不住高空刺骨的寒風。
“再撐一會兒。”玄弋將手掌貼在大白頸間,內力如涓涓細流源源不斷地湧入。
大白發出一聲悽厲的清唳,用盡最後的力氣振翅沖向太廟方向。
兩人趕到之時,葬禮已近尾聲。
皇帝攜皇後立在漢白玉階上,穆頌年與紀予歡站在下首,太傅府眾人依次守在靈柩前——
當巨大的陰影籠罩太廟上空時,所有人都知道是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