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凜被他拽得一個踉蹌,卻也不惱,反而順勢湊得更近。
木瞳這才發現,夜凜的睫毛上掛著細小的水珠,在雨中顯得格外黑亮。
“追你啊。”夜凜眨了眨眼,笑得無辜又狡黠。
木瞳呼吸一滯。
他早就察覺夜凜的心思,卻沒想到這人能這麼直白地說出來。
握著衣領的手指微微發顫,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
“......荒謬。”木瞳松開手,轉身就走。
這次夜凜沒再追上來。
木瞳走出十幾步,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
夜凜仍站在原地,油紙傘歪歪斜斜地搭在肩上,雨水已經打濕了他半邊身子。
見木瞳回頭,他還笑著揮了揮手。
木瞳心頭莫名一顫,加快腳步消失在雨幕中。
回到客房,木瞳換下濕衣,卻怎麼也靜不下心。
窗外雨聲漸大,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夜凜濕透的衣衫。
那家夥雖然討厭,但若是病了......
“嘖。”木瞳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拿起桌上的油紙傘出了門。
雨中的長街空無一人。
木瞳循著記憶找回去時,夜凜居然還站在原地,只是傘已經收了起來,整個人淋得像只落湯雞。
“你傻嗎?”木瞳沖過去撐開傘。
夜凜抬頭,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額前,卻笑得燦爛:“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木瞳別過臉,“只是不想你病倒了拖累行程。”
“是是是。”夜凜湊近一步,肩膀貼著肩膀,“那木頭大人行行好,收留我一晚?我房間漏雨呢。”
木瞳瞪他:“客棧哪有漏雨的房間?”
“真的!”夜凜信誓旦旦,“要不你去看看?”
木瞳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卻鬼使神差地沒有拆穿。
兩人共撐一把傘往回走,夜凜的手不知何時搭上了他的腰。
“手拿開。”
“我怕你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