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玄弋離開僅僅五年,離開之時他還是孤身一人,可如今......
看著下方因為調整而短暫停歇又再一次爆發的對戰,穆頌年神情僵硬的轉過頭,看向身旁激動到雙目通紅的紀予歡。
淚水順著面龐滾落,紀予歡抬手胡亂的擦拭著,可不論她怎麼擦,都擦不完。
穆頌年沒說話,只是無聲的垂眸望著身旁的身影,震驚與激動過後,剩下的便只有蒼白的無力。
剛剛他急匆匆的趕來,剛到城門口便迎面遇上了焦急進城的玄弋,可他卻連口都來不及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道紅色的身影,疾馳而去。
而玄弋,似乎連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是沒看見嗎?
穆頌年心中泛起苦澀,怎麼可能呢?
都是學武之人,僅兩步距離而已,他在看見玄弋的那一刻便能感覺到,如今的玄弋武學造詣早已超越了自己。
如此,他又怎可能看不見自己呢?
那視而不見的背後,也含著玄弋給他們的答複。
穆頌年轉眸再次落於下方,他凝視著那些身著銀甲的少年,似乎隨便一個,都能看到屬於玄弋的影子。
錯已鑄成,他不求翊兒能原諒,只希望......
他能對歡兒留著三分情面,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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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弋與劉老根趕到時,戰局已經陷入了焦灼的局面,一開始的一面倒早已在皇城軍,紅衣大炮被撤下的那一刻,在最初的混亂後開始重整旗鼓。
對方畢竟有十萬之眾,面對彈藥無計可施,因為那不是人力可能抗拒的東西。
可一旦範圍攻擊消失,待他們調整好,即使有兩萬餘眾的皇城軍,即使有弓弩火箭筒手雷的輔助,也終究人數上的巨大差距。
玄弋立於城門,衣擺隨風獵獵作響,神色冷然又暴戾。
“蠢貨!”玄弋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眼中寒芒暴漲,他握劍的手青筋暴起,周身殺氣幾乎凝成實質。
劉老根跟在身側,看著如今的局勢也忍不住的黑了臉。
穆頌年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將軍,怎能犯這般愚蠢的低階錯誤?
他抬手拍了拍玄弋的肩膀,輕聲道:“小三,注意安全。”
玄弋回眸看了他一眼:“你回去吧,我沒時間顧及你。”
劉老根點點頭沒說話,乖乖轉身往後退去。
手中佩劍錚鳴出鞘,一聲清越的哨音響徹雲霄,天際之上傳來一聲長嘯,盤旋不散。
玄弋一步步朝著戰場走去,在其走出城門時,巨大的白影掠過戰場,穩穩落在他身旁。
玄弋微微低頭,大白便親暱的在其臉上蹭了蹭,嘴裡更是發出“咔咔”的滿足聲。
“好了。”玄弋輕笑,轉眸看向前方的戰場。
他自己的兵身著特製的銀色輕甲,皇城亦是銀白色鎧甲,確定好敵我之後,玄弋輕撫巨鷹的羽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指向遠處黑壓壓的敵陣,聲音輕柔得可怕:“看到那些黑不溜秋的人了嗎?”
“咔咔......”大白發出興奮的鳴叫,銳利的眼中閃爍著捕獵者的光芒。
“把他們一個一個的,抓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