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以往他們的馬也都是精品,可與玄弋帶來的這幾匹馬相比,缺了一些野性。
玄弋看著他們輕笑出聲:“有烏雲踏雪在,它們目前不會反抗,可你們如果想要留下它們,以後還得憑你們的真本事了。”
“玄弋公子放心,肯定沒問題。”木瞳想也沒想就急吼吼的回道,語氣的激動不言而喻。
金珀則是抱著雲覺慢慢走近,等其他人選完之後,又確定了一下馬匹真的不會攻擊之後,才將雲覺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匹馬兒背上。
再三確定穩當之後,還是不放心:“玄弋公子,屬下可以與雲覺同乘一騎嗎?”
玄弋挑眉:“當然可以,馬現在是你們的了,留不留得住就看你們自己了。”
說完,玄弋轉向穆玄祁,語氣溫柔:“你先上去,我們回家。”
穆玄祁點點頭,直接翻身上馬,坐穩後又往後移了移,伸手拍了拍自己前面的空處,那意思不言而喻。
玄弋讓他先上,本是想讓他坐前面,誰知......
不過,他終究只是笑了笑,足尖一點穩穩的落到了穆玄祁身前。
穆玄祁緩緩俯身,拉住韁繩的同時也將玄弋圈了滿懷,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玄弋耳畔,唇瓣拂過耳垂。
“回家。”
————
宮門之下,黑壓壓的人群如潮水般湧動,憤怒的聲浪一波高過一波:
“誅殺穆家奸佞!”
“穆家軍滾出京城!”
“還我親人命來!”
汙穢的菜葉與碎石如雨點般砸向守衛的皇城軍。
一個年輕士兵額頭被石塊擊中,鮮血順著眉骨蜿蜒而下,卻仍緊握長槍紋絲不動,任由血珠滴落在朱紅的宮牆上。
高聳的宮牆之上,皇帝負手而立,玄色龍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手指在袖中攥得發白,面容卻如冰封的湖面般沉靜,唯有那雙銳利的眼眸,如鷹隼般鎖定著城下的卓惟言。
“陛下!”卓惟言一襲紫金官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聲若洪鐘響徹雲霄,“太子暴虐無常,穆家軍橫行無忌,今日民怨沸騰,百姓自發請命,只為求一個公道!”
在他身後,燕王淩昱廷蟒袍加身,看似肅穆的面容下暗藏鋒芒。
世子淩靖宇玉冠束發,嘴角噙著的冷笑宛如出鞘的利刃。
“錚——”
穆頌年腰間佩劍隨他踏步而出發出清越錚鳴,玄鐵鎧甲在日光下泛著冷芒:“國舅好大的排場!私自引邊境大軍入京也就罷了,竟還敢在此蠱惑民心,其心可誅!”
“穆將軍此言差矣。”燕王撫著玉扳指,聲音如毒蛇吐信般陰柔,“藩王們自發勤王,實因太子倒行逆施,今日民變,正是天意昭昭。”
穆頌年怒極反笑,劍指蒼天:“我穆家軍拋頭顱灑熱血數十載,今日竟被護佑的百姓唾罵,這就是王爺說的天意?!”
皇帝忽然向前邁出一步,龍紋靴踏在城牆青磚上發出沉悶回響。
他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直刺卓惟言:“國舅這是要逼宮?”
卓惟言廣袖輕擺,笑容如佛龕裡的彌勒:“老臣為燕郢鞠躬盡瘁數十春秋,陛下若為保太子而顛倒黑白...”
他忽然抬首,眼中精光暴射,“只怕會寒了天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