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渾身寒毛直豎,似是被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鎖定一般,不敢再妄動分毫。
“主子,你們往那邊撤吧,屬下......”金珀終是忍不住了,輕聲開口。
可他話還沒說完,原本落在穆玄祁身上的那道視線瞬間就轉了回來,就好像聽懂了金珀的話一般。
眾人默然——
“大白!”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又透著陌生的聲音陡然在對面響起,眾人齊齊轉眸看去,只見一道紅色的身影正急速朝著這邊掠來。
穆玄祁眸光定定的望著前方,周遭的一切都被瞬間遮蔽,視線中的那道身影,與他腦中日思夜想的身影在慢慢重合,最終合而為一。
玄弋看著大白雕與穆玄祁一行對峙,來不及多想便只得大喊一聲,雖然自己下的令是救人,可大白雕終究是牲畜,又兇悍異常,沒有可控性,所以難免有些著急。
待他急匆匆趕來,遠遠看到大白雕身後的身影時,瞬間就怒了,一邊慢慢走近一邊伸出手試圖安撫大白雕:“過來,給你酒。”
玄弋從後腰處取下一個酒壺,像騙孩子一般慢慢走近,根本來不及注意其他人,只顧著先安撫好眼前這個定時炸彈。
縱使如今的玄弋早已不是從前,可面對這個大家夥,他終究還是太過渺小。
跑,跑不過。
打,打不著。
它還出奇的聰明,一旦記仇了,它有的是耐心與時間來報複你。
養它三年了,玄弋雖然確定它不會真的傷害自己,但不能確定它會不會傷害別人,畢竟這家夥是真的很愛捉弄人。
“小三!”劉老根喘著粗氣的聲音突然響起,一瘸一拐又跌跌撞撞的追了過來。
“臭小子,你...你你......”劉老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擺手一邊喊,半晌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哎喲~爺爺的老命啊......”
待來到近前時,他終是隻重重的嘆了一聲,雙腿一軟便賴地上了,雙手用力的揉搓按壓著自己的雙腿上的xue位。
玄弋沒空管他,見大白雕站著不動,不由得有些急了:“大白,你再不過來,我生氣了。”
說著,他就將塞子拔出來了,眼看著就要倒時,大白雕突然發出“咔咔”兩聲,眼睛中似是泛起了深深的不解,臨走時,還回頭看了眼自己身後被放在地上的雲覺。
明明是你讓我救人的,我救了人,為什麼還要倒我的酒?
“咔咔——”大白雕緩步來到玄弋身前,卸去防備後原本威猛駭人的猛禽,瞬間變得奇奇怪怪。
金珀見白雕王走了,立刻閃身來到雲覺身前,將人輕輕擁進懷中,正準備檢查他的傷口時,突然想起那邊坐著的劉老根,動作猛地頓住。
他慢慢轉頭,還來不及開口,就看見劉老根已經慢慢起身了。
“劉先生......”金珀帶著哭腔喃喃著,環住懷中人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
“沒事沒事,不急啊不急......”
劉老根實在是沒能喘勻氣,一大把年紀了,從山腳下一刻不停的跑到山頂,要不是玄弋帶了半程路,他估計得累死在路上。
他沖金珀伸出手,臉上帶著對於金珀而言極其久違又熟悉的笑意。
“來,給我,我看看,沒事的沒事的,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