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祁眸中泛著冷冽的光,“孤影畢竟追殺了我三年,不要小看了孤影的實力,也不可低估了卓惟言那隻老狐貍。”
穆玄祁之所以懷疑,最重要的一點是,除了卓惟言的人之外,能將炎熠與宇崢同時傷成這般的,極少。
若是江湖勢力,必定不會追殺至此。
其次,則是因為那天他們對城外營地的突襲。
不可能那麼巧,他們剛剛將營地端了,炎熠宇崢便受了伏擊。
他剛剛便想了許久,唯有一點能說得通此番巧合,那便是卓惟言一直都知道自己手中的勢力並未散去。
所以一直都在盯著,他身邊沒有其他人,所以,盯住金珀他們幾個,便遲早能順藤摸瓜。
或許......
憑孤影的能力,卓惟言可能早就已經知道了。
此番伏擊炎熠與宇崢,便是他給自己的警告,也是報複營地之失。
金珀與雲覺很快便離開了,玄弋看著眸光定定落在地面的穆玄祁,知道他心中思慮多,也沒出聲打擾。
而院中樹下坐著穆頌年與紀予歡,看著那廊柱後露出的衣角,心頭苦澀無限蔓延。
沒人說話,也不曾有任何視線交流,可心中的苦楚,卻是一模一樣。
祁兒如今的狀態,已經是徹底對翊兒死心塌地,而聖上那邊也明確表示了,這不可能。
至於他們,一開始雖然也有些難以接受,可時間久了,在他們連去認回玄弋的勇氣都沒有時,便慢慢的也就無所謂了。
甚至有些許晃神之時,紀予歡覺得這倆孩子站在一起,是那麼的合適。
可是,此事卻由不得他們做主,不管是穆頌年,還是紀予歡,哪怕是穆玄祁自己,都做不了這個主。
雖然不捨,可葉神醫所說的法子是目前唯一能行之法,也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最後的悲劇。
紀予歡的眼神如同被那根廊柱黏住一般,一錯不錯的盯著那隨風飄起的紅色衣擺。
只要翊兒能平安離開,那她便還是這皇城軍的副統領,若是不能......
這副統領不做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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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院中等了一上午,待劉老根扶著老腰從房中出來時,日頭已是正中。
穆頌年與紀予歡也一直沒走,因為......
他們也很難有時間,有理由,能安安靜靜的多看兩眼。
“劉爺爺,如何了?”穆玄祁快速迎了上來,神情焦急,玄弋也緊隨其後。
劉老根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性命之憂,但傷得不輕,最少半個月不可動內力,需要好好將養著。”
聽見這話,穆玄祁與玄弋同時鬆了口氣,剛準備說話就看見府醫搖著頭唉聲嘆氣的出來,嘴裡還喃喃的唸叨著:“這要不是葉老哥在,這倆混小子的命可就沒了。”
劉老根見他出來了,便開口道:“老楚,你先去將藥煎出來吧,我守一會,晚些時候還得你來。”
楚老聞言點點頭:“好,我這就去,盡快回來換您。”
待楚老離開之後,一直坐在院中的穆頌年與紀予歡也走了過來,穆玄祁見狀第一時間便是將玄弋拉到自己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