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做到這般?
明明自己一再強調過自願,他依舊惶恐難安的害怕自己生氣,並因此而......
只為彌補給自己。
喜歡嗎?
應該......是喜歡的吧?
這樣真摯熱切的感情,他玄弋到底是得有多瞎,才能做到視而不見,毫無感知?
或許,他目前還不能夠理解,到底要怎樣的感情,才能稱得上“愛”。
可這並不妨礙他去接受,感受,畢竟......
他也算是活了兩輩子了,兩世,才遇上這麼一個穆玄祁,又叫他如何捨得裝聾作啞?
他將胳膊往裡收了收,帶動懷中人也更近了幾分,唇瓣輕輕落在那額前,唇角眉梢漾起的,是化不開的柔軟。
他不懂到底如何才能算的上喜歡,又要何種程度才能算的上愛?
可上輩子他的任務旅程中,也曾見過許多許多。
相伴幾十載的夫妻,因為遺産或是股份等,買兇殺妻殺夫者,不計其數。
也有一貧如洗,卻依舊能相濡以沫直至白頭的。
亦曾見過,從滿心滿眼走到柴米油鹽,最後不歡而散——
或許,感情就是這樣,來時熱烈,走時亦刻骨。
有些人,就算隔著千山萬水,亦只消匆匆一面,驚鴻一瞥,便能一見傾心,彷彿前世的遺憾在今生某個瞬間圓滿,沒有隔閡,只剩契合。
而有些人,朝夕相對的每一刻,都似淬毒的鎖鏈,將歲月磨成紮進掌心的碎瓷。
他們用數十年的時間,把彼此的名字刻成咒語,呼吸間都是陳年怨氣發酵的酸腐,就連對視時睫毛翕動的弧度,都帶著刀刃。
歲月在他們之間畫下的不是溫情,而是永遠,甚至幾世都無法跨越的鴻溝,仇恨。
感情,從來都不是可以講出道理,說出過程,列出清單的東西。
它沒有公式,去分析得失配比,沒有邏輯,去推演因果迴圈,更沒有所謂的對錯。
它來的突然,去的也悄然,留下的,或許是甜蜜的回憶,也可能是刻骨的傷痕,但無論如何,它都是最真實,也最無法抗拒的存在。
若真能說清道明,那便不再是感情,而是冰冷的機器,是預設的程式。
他微微昂首,將懷中人再一次圈緊,望著昏黃燭火的眸子中,泛著偏執的光。
穆玄祁,你費盡心思將我拽向你,又可曾瞭解過,你拉回來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不想去糾結過往,也信你此時的真心,只是,真心瞬息萬變。
你可千萬......
別只是一時興起。
我可以不究情起何處,但必定死磕情歸何塚,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