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根:......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屋子裡就這麼安靜下來,最終,劉老根重重的嘆了口氣:“行了,說正事。”
玄弋好整以暇的望著他,沒說話。
劉老根也沒再猶豫,直接將十九年的變故,穆玄祁與玄弋被調換的原因,以及穆頌年拼死相護,將他與玄弋一併送走的始末,一次性全部交代了。
整個過程中,玄弋都不曾開口說過半句,甚至就連神情,都不曾有半分變化,就像......
這只是個故事,當事人並非他自己。
可,他心裡當真能做到這般平靜嗎?
不能,他做不到。
只是,他不平靜的地方,不在於被掉包,也不在於被送走,更不在於這十九年中的苦。
他不平的,僅僅源於原主。
因為,這一切都是原主受的,而不是他。
他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作何表情。
他理解十九年前,皇帝,君霄,穆頌年,紀予歡他們的決定。
也明白這或許是當時,最好的解決之法。
他也相信,穆頌年與紀予歡,必定也受著同樣的痛楚。
而且,就他當初給穆玄祁處理傷口時,所看到的那一身傷,可見他過得同樣不好,甚至比原主更為艱辛。
俗話說,國不將國之時,小家必然也岌岌可危,可這一切......
只是基於他只是個旁觀者,而非這一切,真正的經歷者。
而且,原主是痴傻的,他的一生之中,有的只有欺辱,和奶奶那一點點可憐的關心。
原主不懂這裡面的不易,更不懂皇帝,穆頌年他們的不易,他只知道,他沒有別的親人,只有奶奶。
“小三,你怎麼想?”見玄弋一直不說話,劉老根心中也有些忐忑,忍不住出聲問道。
玄弋抬眸,須臾才輕笑了一聲:“我不怎麼想,很早之前,我就告訴過你了,老頭,你就不該問。”
劉老根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一聲:“是,我確實多餘問。”
玄弋勾唇,“行了,現在說說你吧,為什麼突然告訴我這些?”
此話一出,劉老根神情瞬間僵住,第一次伸手將之前放下的茶壺拿了起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像是在猶豫著什麼。
玄弋也沒催他,見他將茶壺放下了,便伸手拿了過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安靜過後,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劉老根身子脫力般的後仰,後腦枕於椅背之上,半仰著頭,才緩緩開口:
“小三,小祁那孩子,喜歡你,你知道嗎?”
“哐啷”一聲,玄弋手中的茶杯應聲滾落在桌面上,劉老根也被這一動靜嚇的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