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穆玄祁雙手背於身後,緩緩俯身,湊到淩靖宇耳邊,聲音低沉,帶著刺骨的寒意:“淩靖宇,我今日心情不錯,所以......”
“奉勸你一句,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我這些年在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說罷,他斜睨了淩靖宇一眼,看著他臉色逐漸陰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茗香樓,只是給你一個警告。”
“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證,那些人會出現在哪裡。”
穆玄祁站直了身子,目光如冰,落於淩靖宇身上,那眼神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慄。
他緩緩退回到玄弋身側,臉上的狠厲之色瞬間褪去,語氣溫和而平靜:“走吧,我們回家。”
在他們離開之後,一隊士兵與衙役急匆匆的自一旁路過。
淩靖宇站在原地,緩緩轉身,目光陰鷙的盯著那即將消失的身影,眸中的怒火與狠厲,幾乎要將他吞噬。
身後跟著的侍衛無聲垂下頭,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臨風居。
穆玄祁與玄弋回到院中時,小舟還沒回來。
等木瞳與冷泉將東西放下退出去之後,玄弋才走到亭子裡坐下,看著緩步過來的穆玄祁,眸中打量之色漸深。
“你知道茗香樓是淩靖宇的?”
難怪當初自己去茗香樓時,他會這麼著急。
然而,穆玄祁卻是搖了搖頭,神色淡然:“我只是懷疑,訊息既然是從茗香樓傳出來的,就算不是淩靖宇的,那也必定與他們脫不開關系。”
“可你這樣大張旗鼓的報複,就不怕他們狗急跳牆?”玄弋眉頭微皺,語氣中透出幾分擔憂。
光天化日之下進行這種規模的廝殺,不僅會激怒對方,更可能引發京中百姓的恐慌。
官府是哪一方的人玄弋不知道,但是將軍府作為這皇城軍的統領,也是燕郢最後的一道防線。
他這樣做很可能會引發恐慌輿論,若卓惟言藉此向皇帝施壓,縱使是將軍府,也肯定落不下好。
在玄弋看來,想要報複回去的方式有很多種,可穆玄祁,偏偏選了最激進的一種。
穆玄祁聞言輕笑一聲,走到玄弋對面坐下,順手便將桌上的水果推到玄弋身前,動作隨意又自然。
他揚起笑顏,低聲開口:“這就要看,淩靖宇敢不敢將此事,告訴卓惟言了。”
說完,他看著眉心緊蹙的玄弋,大概也能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他也承認這次的確是有些沖動,可......
他千不該萬不該,將心思動到了玄弋身上。
至於聖上那邊,晚些時候他自會前去請罪。
玄弋聽完穆玄祁的話,心中卻更加困惑,什麼叫“敢不敢告訴卓惟言”?
他沉思了片刻,才試探的開口:“你的意思是,淩靖宇與卓惟言......”
說著,他頓了頓,似是覺得措辭不妥,又換了個說法:“燕王府與國舅府,或是太後,他們並不是一條心?”
穆玄祁微微坐直了身子,眉梢輕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那神情,既像是自我得意,又像是對玄弋能快速明白他的意思,而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