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開口說兩句,可......
此事著實是有些離譜了。
最主要的是,如今下方這兩位的態度。
原本,聖上聽聞這個訊息時並沒有這麼生氣,畢竟......
這一看就是卓惟言放出來的訊息,凡是卓惟言弄出來的動靜,除非板上釘釘,聖上都不會信。
可偏偏這兩位來了之後,只是低著頭不說話,這就......
“穆頌年!”皇帝見他還是不說話,氣的直接起身走了過來,一把便將人薅了起來。
“你啞巴了嗎?朕在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頌年麻木的看著皇帝,眼神中滿是糾結與懊悔,幾次欲言又止,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皇帝一把將人甩開,狠聲笑著:“很好!”
“不說是吧?”他冷冷的盯著穆頌年,又看了看那邊同樣跪著無動於衷的紀予歡,狠聲開口:“儀公公!”
“老奴在。”儀公公忙將手中的筆放下,匆匆走了過來。
“去安排人,殺了那個叫玄弋的。”皇帝直接吩咐道。
“這......”儀公公愕然抬眸,捏著拂塵的手無措的握緊又放鬆。
“不可以!”紀予歡與穆頌年這才突然高聲喊道。
穆頌年再次跪下:“聖上,不能殺,玄弋不能殺。”
“聖上,臣求求您,玄弋不能殺,不能......”紀予歡也跪著爬到皇帝腳邊,本就通紅的眼眶,此刻再也忍不住滾落淚水。
“那你們告訴朕啊!”皇帝也幾乎崩潰的大喊著,看著紀予歡臉上的淚水,心中閃過不忍。
儀公公見狀此時情況不對,微縮著身子往旁邊讓了讓,隨即在幾人不注意的時候,快速來到外間,沖守在外面的小習子交代道:
“快,快去請皇後娘娘過來,要快。”
“是。”小習子匆匆轉身,小跑著離開。
儀公公這才憂心忡忡的回到裡面,卻看見皇帝依舊狠狠瞪著倆人,可穆頌年與紀予歡,依舊還是不肯開口。
皇帝徹底失去了耐心,“穆頌年,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不說,朕便直接派人去宰了他。”
穆頌年連連搖頭:“不行,求聖上開恩,玄弋不能殺,不能,求聖上開恩。”
紀予歡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轉頭看了眼穆頌年,下定決心道:
“聖上,欺君之罪,穆家擔不起,但......”
說著,她頓了頓,看著皇帝沒有絲毫松動的神情,眸中僅有的猶豫徹底散去:
“玄弋很可能就是翊兒,臣雖還無法確定,但若聖上執意為難,那就先殺了臣。”
“況且,就算玄弋不是翊兒,那他也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更是殿下看重之人。”
“不管如何,臣都不會讓聖上動他,除非......”
“臣死!”
紀予歡本就是江湖出身,脾氣秉性向來火爆,若不是因為嫁給了穆頌年,為了穆家她不得不忍,此時或早已憤然離開。
也是這時,她突然發現,自己早已不知從何時起,被這個偌大的名利場磨去曾經的稜角與驕傲。
可現在事關翊兒,她不想再忍了,也忍不下去了。
大不了,她什麼都不要了,她帶著翊兒走,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