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做啥也不關這家夥的事啊?
自己有啥好心虛的?
可是,當他抬眸看去時,依舊免不了心虛作祟,就是不敢看穆玄祁的眼睛。
靠!見鬼了吧?!
他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隨即若無其事地轉身走到凳子上坐下。
“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穆玄祁見他半點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臉色更黑了。
玄弋倒了杯水喝下,忍不住好笑地轉頭看著他:“我要說什麼?或者說......”
“你想聽我說什麼?”
“你!”穆玄祁氣急,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死死壓制著怒意。
“穆玄祁,我來京城是幹嘛的,你不會不知道吧?”玄弋不理解穆玄祁為什麼生氣,但......
他管的太寬了,還有那質問的語氣,好像自己欠他什麼一樣。
所以,玄弋也忍不住來了脾氣。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穆玄祁氣急,怒聲中又帶著抑制不住的慌亂與擔憂。
哪怕如今玄弋好好坐在自己眼前,可自己只要想到剛剛他去做什麼了,就忍不住一陣心悸。
“你到底幹嘛去了?卓惟言是那麼好殺的嗎?就憑你拿什麼報仇?”他又氣又急,說出的話也無可避免地重了幾分。
“你就這樣去,那不是報仇,是去送死,你有沒有想過我?!”
“穆玄祁!”玄弋怒而起身,手中的茶杯被重重砸在桌子上:“請你搞清楚,我做什麼事與你並沒有多大關系。”
“我是報仇還是送死,更與你無關!”
“玄弋!”穆玄祁咬牙低吼,垂在身側的手也止不住地顫抖,額頭上似有汗珠滾落。
玄弋挑眉,眸光微冷地望著他,語氣放軟了些許:“穆玄祁,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耗下去,我不是來跟你玩過家家的。”
“報仇一事沒得商量,老太太的命,我也必須討回來。”
說著,他緩緩抬腳朝穆玄祁走近,視線落在他微微發白的唇色上:“穆玄祁,報仇無關感情,也無關責任。”
“但這件事必須做,我必須給劉三一個交代,因為在他的記憶中......”
“除了老太太與劉老根,所有人都在欺負他,嫌棄他,辱罵他,甚至拳腳相加。”
“他只有回到家裡,坐在老太太身邊,靠在老太太懷裡的時候,才能無助地哭,無助地一次又一次問為什麼......”
“他的世界,所有人都是壞人,他只有老太太一個親人,你能明白嗎?”
穆玄祁伸手緊緊攥著胸前的衣襟,被玄弋憤怒又漠然的視線,生生逼退一步。
玄弋再次上前,視線默然地望著他,眸底深處似有不忍閃過:“我知道卓惟言權勢滔天,也知道你們與卓惟言,太後一黨之間,牽扯頗深。”
“可是穆玄祁,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們慢慢玩,也不想留在這裡。”
“我只想給劉三一個合理的交代,我想去過我想要的日子,我不想被困在這個讓人厭惡的皇城裡。”
“所以......”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慢慢耗下去,也不想慢慢耗。”
說完,玄弋便轉身朝門口走去,臨出門時,又頓住身形,輕聲開口:
“所有眼線我與小舟已經解決了,不會牽連到將軍府,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玄弋!u......”
穆玄祁的聲音在身後戛然而止,玄弋的腳步微頓,卻沒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