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祁垂首,隱去了心虛了神色,慢慢來到玄弋身邊,隨後蹲下,試探的伸出手放在玄弋胳膊上,見他沒有甩開自己,這才止不住的揚起笑意:
“玄弋,躺著真的很累。”說著,他又轉眸看了看小舟:“何況小舟給我調理過,活動一下沒事的。”
玄弋不信他,而是轉頭看向小舟,小舟壓根就沒看他們,只是一味撥弄著石板上的麻繩。
“你就作吧,作死了你就老實了。”玄弋拿他也沒辦法,便不再多說,反正身體是他的,他愛咋咋,與自己也沒多大關系。
穆玄祁垂首輕笑,見他要走,便自覺起身站到了他身後,看著他將那些麻繩拿起來搓一搓又放下。
等玄弋忙完之後,又跟著來到亭子裡,涼亭的桌子上從來沒有空置過,一壺茶水,一盤點心,一碟水果,自從玄弋來了之後,便是這臨風居的標配。
然而,在玄弋的意識中,則以為一直是這樣。
他拿了兩塊點心與一把桑葚遞給小舟之後,才轉眸盯著穆玄祁開口:“金珀他們去哪了?”
穆玄祁倒了杯兩杯茶,推給玄弋一杯:“我讓他們去找劉爺爺與我師傅了。”
玄弋意料之中的笑了下,換了話題:“你昨天遇上誰了?為什麼會傷這麼重?”
“應該是卓惟言的人。”穆玄祁喝了口水,壓了壓嘴裡苦澀的藥味。
“知道是什麼人嗎?”玄弋繼續問道。
“死士。”穆玄祁抬眸望著他,視線中是化不開的溫柔:“卓惟言手中有一支不知人數的死士。”
“如果沒猜錯的話,派去尋藥的,應該也是那批死士。”
聞言,玄弋平靜的眸子中泛起暗光:“知道在哪裡嗎?”
穆玄祁聞言失笑一聲:“我只知道他在城北有個賭坊,我懷疑那賭坊下面另有天地,但是普通人根本進不去,所以我一直無法確定,那是不是卓惟言培養死士的地方。”
說著,他頓了頓休息了一下才繼續道:“卓惟言此人極其貪生怕死,這一點從他府中三步一崗便能看出來。”
“所以他培養死士的地方,絕不會離國舅府太遠。”
玄弋皺眉:“所以你才會懷疑那個賭坊?”
穆玄祁點頭:“目前我所查到的,只有那個賭坊。”
“你有親自去看過嗎?”玄弋想了想問道。
“當然去過。”穆玄祁苦笑一聲:“不僅去過,還給他送了幾百兩銀子。”
玄弋:......
“不過,我倒也沒白花那幾百兩。”就在玄弋無語時,穆玄祁再次開口,語氣中透著玩笑的成分,“至少,我確定了卓惟言一個據點。”
玄弋再次無言,沒理會他的冷笑話,而是繼續問道:“你為什麼懷疑賭坊下面另有天地?”
“因為地板。”穆玄祁回道。
“地板?”玄弋不解。
穆玄祁點點頭:“賭坊之中人鬼混雜,一個圈錢的場所,怎會全部鋪設上木質地板?”
“我花了幾百兩,幾乎將賭坊的每個角落都走遍了,在靠近後門的地方,有幾塊地板明顯是空的。”
“所以,賭坊的下方,定然有什麼。”
“就算不是死士營地,那也必定是很重要的地方,只是......”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想了許多法子,根本進不去,別說進去了,就算是想靠近那幾塊地板,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