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根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巴特爾·蘇赫則是靜靜的吃著面前的包子和粥。
玄弋接連幾次皺眉,在劉老根準備再次倒酒時,直接伸手將酒壺奪了過來。
“幾十歲的人了?還要人哄嗎?”他冷冷的盯著劉老根,明明想說讓他別喝了,可話到嘴邊就變了味。
劉老根抬眼瞧了瞧他,嘴角浮現一抹苦笑,眼神中帶著淡淡的乞求之色:“我就喝這一次。”
玄弋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穆玄祁攔下:“行了,讓劉爺爺喝吧,就這一次。”
玄弋回頭對上穆玄祁的視線,後者沖他搖搖頭,最終,玄弋還是鬆了手,將酒壺推了過去。
劉老根見狀忙將酒壺抓住,看向穆玄祁的眼神中帶著感激:“還是小祁好。”
玄弋聞言懶得理他,在桌上拿了個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穆玄祁失笑:“好了,這有什麼好氣的?”
說著,他將桌子上的粥端了一碗過來,遞給玄弋:“就著粥吃,不噎。”
玄弋接過,視線又忍不住看向那邊的劉老根,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一個詞,跟這死老頭格外的相配——
聖母心。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的想要開口,可礙於他現在確實很難受,玄弋還是將那句話憋了回去。
算了,隨他去吧。
玄弋轉過頭看向穆玄祁,“那位郡主會怎麼樣?”
聽說今日出嫁時,燕王府府門緊閉,陪著她的,只有兩個木箱與一個丫鬟。
穆玄祁伸手拿了個包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死在路上。”
不管是聖上,還是卓惟言,都絕不可能會讓她活著到達蒼狼。
聞言,玄弋眸中閃過一絲愕然,這就是現實嗎?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古人誠不我欺。
他想起劉老根身上的那塊玉佩,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一個燕王府尚且如此,又遑論那深宮之中?
他沒那個命,也從未想過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等報了仇,天高海闊的,他帶著劉老根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我餓了,這個包子,可以給我吃嗎?”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少年音在幾人耳邊響起,幾人紛紛轉頭看去,除了巴特爾·蘇赫與劉老根,穆玄祁和玄弋眼中同時閃過詫異。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而是再次默契的轉身看向守在外側的金珀幾人,眼中的疑惑都快溢位來了。
金珀,木瞳,冷泉三人也同樣懵逼的望著那個不知何時過去的乞丐,面面相覷。
看著幾人的眼神,兩人頓時明白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穆玄祁剛準備開口,玄弋卻把自己手裡沒吃完的包子,遞給了那個乞丐。
“給你。”
乞丐看著那個包子,又看了看桌上還有沒動過的,垂在身側的手久久沒有伸出來。
“我想要那裡的。”
玄弋失笑出聲,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包子:“嫌棄啊?”
乞丐抿著唇,頭發幾乎擋了整張臉,露出來的部分也黑漆漆的,就算不擋著,估計也看不出長相。
“這個吃不飽。”乞丐猶豫了許久,才輕聲的開口。
玄弋挑眉,指了指桌子:“你自己拿。”
“玄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