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卓惟言不說話了,淩靖宇等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舅祖父,人在外面不好殺,可他如今在京城,舅祖父想殺他,不是輕而易舉嗎?”
“嘭!”一聲,卓惟言直接一巴掌落在身前的桌案上,陰冷的視線落在淩靖宇身上,自喉間發出一聲冷哼。
他在笑自己的蠢,竟然對這麼個東西抱有期待!
“蠢貨!”他怒罵一聲:“你當將軍府是吃素的嗎?”
“這數萬皇城軍,是擺設嗎?”
淩靖宇再次將頭低了低:繼續開口:“舅祖父,殺人,不一定就非要我們自己動手啊。”
“你什麼意思?”卓惟言一時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狐疑出聲。
聽見這話,淩靖宇才再次抬起頭,視線討好的落在上首:“舅祖父可記得,穆玄祁帶回來的那個人?”
卓惟言只是看著他,並沒有接話。
“我昨日找過穆玄祁,他似乎對那人極為看重,處處護著,並且......”
說著,他抬腳上前一步:“不知舅祖父可有留意,整個宴會之上,穆玄祁便一直都在圍著他忙活。”
“給他遞吃的,喝的,從頭到尾,穆玄祁自己都沒有吃過一口。”
“後面蒼狼汗國的三王子說要坐到那人身邊時,穆玄祁的眼神,便不曾從那位三王子身上移開過。”
“一直到宴會結束離席之時,穆玄祁還刻意走到兩人中間,將他們隔開......”
淩靖宇說,卓惟言聽,可越聽便越覺得怪異,眼睛都快被擠沒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卓惟言徹底沒了耐心,直接打斷了淩靖宇。
後者訕訕的笑了笑,神色諂媚:“舅祖父,依我的經驗看,穆玄祁對那人的態度,定然不只是朋友那般簡單。”
“而穆玄祁又是將軍府的獨苗苗,穆頌年與紀予歡肯定也不會同意。”
“若我們將這個訊息散播出去,舅祖父覺得,穆頌年與紀予歡會如何做?”
卓惟言死死的皺著眉頭,試圖去理解淩靖宇的話,過了好一會,他還是沒想明白。
“你到底能不能說的清楚?”
淩靖宇聞言垂首抿了抿唇,掩去面上的不悅之色,才換上笑顏抬眸:
“靖宇認為,穆玄祁應當是喜歡那人,並不是像他所言,只是朋友。”
此話一出,卓惟言緊皺的眉宇瞬間舒展,眸中閃過恍然之色。
可在他看向下方的淩靖宇時,眸中再一次泛起了嫌棄之色,“也得虧了是你,換了別人,可看不出來。”
淩靖宇自然能聽出他話中的諷刺之意,可卻依舊一副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不僅不生氣,還刻意笑道:
“能幫上舅祖父,便是好的。”
卓惟言見他一副聽不懂人話的樣子就來氣,可還是繼續問道:“你確定穆玄祁是那種心思?”
淩靖宇肯定的點點頭:“舅祖父,靖宇一直都盯著他們,定然不會看錯。”
“那行。”卓惟言頷首,抬腳走到淩靖宇身邊:“既然是你看出來的,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還有,給我去查,將軍府最近是不是有何動作,能讓皇帝這般不顧後果!”
說著,他頓了頓,視線悠悠的斜了過來:“若辦砸了,你知道後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