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坐以待斃,也不願意將我們的命,交給任何人。”
說著,穆玄祁頓了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後,才再次開口:
“玄弋,便是我向燕王府宣戰的第一步,也是告訴你們,兒子現在有能力保護自己,也有能力護住你們。”
“至於玄弋,他現在是我的人,我知道爹孃現在無法接受,但......”
“還請你們尊重我,也尊重他。”
“有任何不滿,你們可以來找我,但請你們不要去煩他。”
說罷,穆玄祁攏了攏披風,一雙寒星般的眸子牢牢盯著眼前的人,堅定又執拗。
紀予歡還在回想穆玄祁說的那些話,身後的穆頌年卻直接忍不住了。
他一把將紀予歡拉到了自己身後,手腕用力將其摁住,望著穆玄祁的眼神中,是化不開的無奈與憤怒。
“所以你這次回來,就是告訴我們你長大了,不需要我們管了,是嗎?”
他怒聲開口,腳步也忍不住的向前跨了一步,若不是紀予歡拉著,很可能都直接沖到穆玄祁身前了。
“我告訴你,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唯獨這件事,絕無可能。”
他狠聲說著,語氣中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這也是穆玄祁印象中,自家老爹第一次對他動了真火。
穆頌年狠狠地盯著他,攥緊的拳頭無時無刻不在彰示著他此刻的怒火。
若,祁兒只是他穆頌年的兒子,或許這個法子並沒有那麼的糟糕。
可,祁兒是皇子啊,是聖上唯一的兒子,這件事,不管怎樣都不可能有半分轉圜的餘地。
穆玄祁垂眸,掩去了這些年在生死邊緣磨煉出的戾氣,視線落在自己腰間玉佩的流蘇上,指尖緩緩撥弄而過。
旋即,他緩緩抬眸,眸中笑意不達眼底:“爹,如你所言,任何事都可以再商量,唯獨這件事,不行。”
“你!”穆頌年氣急,揚起的手在空中頓住,顫抖的臂膀上,是即將壓制不住的怒火。
紀予歡忙伸手將穆頌年的手拽住,一邊使著眼色一邊將人往後拉,穆頌年喘著粗氣,眼眸似是要噴火一般死死盯著穆玄祁。
“頌年!”紀予歡實在拗不過,只得加重了聲音喊道:“冷靜!”
“歡兒,他......”穆頌年低頭望著紀予歡,臉色難看至極:“聖上那邊......”
“頌年!”紀予歡怒聲打斷了他的話,面色同樣難看:“孩子還在這,你先冷靜!”
穆玄祁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對於他們的各種隱瞞,他早就習以為常。
以前他也曾追問過,為何什麼事都不告訴自己,可他們總有各種理由來糊弄他,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問了。
將穆頌年安撫好後,紀予歡才轉身走到穆玄祁身側,放緩語氣:
“祁兒,你能不能告訴娘,對於玄弋,你是真心歡喜,還是隻是利用?”
穆玄祁抬眸,笑意凝結在眼底,“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