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著天黑摸黑跑到了趙家村,在村裡埋伏好幾天後才發現蔣琛有時候在家,有時候不在家,他家還有兩個小的每天都要去上學,林月清要接送,這個時候家裡就楊秀跟個襁褓裡的孩子。
楊虎暗暗記下了規律,終於在一天早上的時候被他鑽到了空子,他看著蔣琛出了門,又看著林月清領著兩個小的出去了,現在他們家就只有楊秀和那個孩子了,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楊秀正給含玉換尿布,不知怎麼的,今天早上他的眼皮子一直在跳,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事要發生,一定是昨天睡的太晚了,他搖搖頭,繼續專心的給含玉換尿布。
含玉還算給小爹爹面子,不哭不鬧的,把他翻過來又翻過去的都不惱,只咯咯的看著楊秀傻笑。
換好尿布楊秀拿著髒了的尿布出來丟到院子的盆裡,想著待會小爹爹回來了看著含玉,他好騰出手去把洗了,正準備轉身回屋呢,院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今早林月清他們走的時候他正給孩子喂飯,忘記插門閂了。
門口站著的赫然是許久不見的楊虎,楊秀也是仔細辨認了好一番才認出他來,不怪他,而是楊虎的變化太大了,蓬頭垢面的,頭發都打縷了,臉上也灰撲撲的,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兒來的乞丐。
看到陌生人,在窩裡躺著的甜球旺財他們都出來了,從嗓子裡發出低吼,楊秀示意他們坐下。
“你來做什麼?”
“哼!”楊虎笑著走進院子裡,打量了一下這房子,眼裡閃過一絲貪婪和狠厲,他反手關門插上門閂,“你說我幹什麼,你們害的我好苦啊。”
楊秀看他把門閂插上後,暗暗嚥了下口水,楊虎看起來不太正常,“我們害你什麼了,我已經兩年沒見過你了。”楊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想讓楊虎多說兩句話,拖延一下時間,他家住的挺偏的,現在呼救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很有可能激怒他。
“要不是你們,我能進賭坊嗎?我會染上賭癮輸那麼多錢嗎?!現在我還不上,你說,我的好侄子,這筆錢你們該不該替我還?”楊虎邊說還邊進了廚房,他看廚房籠屜裡有有饅頭,趕緊拿了兩個往嘴裡塞,楊秀想回房間把門關上,含玉還在屋裡,剛轉身楊虎就拎著菜刀出來了,厲聲讓他站住。
幾只狗狗看到這人想傷害楊秀,全部都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楊虎。
楊虎也有些害怕,他拿著菜刀亂揮舞一通,“讓這幾個畜牲都坐下去!不然我剁了他們!”
楊秀害怕他真的傷害甜球,丫丫它們,趕忙安撫它們,讓它們坐好,見它們乖乖坐下,這才沖楊虎說:“你染上賭癮同我們有什麼關系,又不是我們逼著你去賭錢的。”楊秀慢慢轉過身,沖他說道。
“少廢話!拿錢來!”楊虎雙目通紅,就像一隻被逼急了的野獸,彷彿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撕咬他。
“你要多少?”楊秀不敢激怒他。
“一百兩!”楊虎咬牙切齒報出一個數字。
“家裡沒有那麼多的現銀,只有二十兩。”誰會在家裡放那麼多銀子。
“那你去取了給我。”楊虎還想著拿這銀子去賭場翻本。
“好,你等著。”楊秀慢慢往後退。
楊虎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撂,然後往凳子上一坐,“快去拿,別跟我耍花招,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楊秀去房間拿了銀子出來,把荷包丟給他,楊虎生怕銀子掉地上,趕忙用手接住,然後倒在桌子上數錢,趁他專心數錢的時候,楊秀轉身跑進堂屋,把堂屋的門給鎖上,然後去房間抱起含玉從後門跑了出去。
楊虎在他關上堂屋門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跑過去踹了兩腳門沒踹開,趕緊把菜刀丟在地上,揣了銀子就想跑,結果被旺財和丫丫他們撲倒在地上撕咬。
楊秀抱著孩子跑的根本不敢回頭,只覺得耳邊的風呼呼刮過,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他怕楊虎喪心病狂的追他,不敢往趙嬸家去,只一個勁兒往谷場的方向跑。
“誒呦,這不是秀哥兒嗎?怎麼跑的這樣快?還抱著含玉,是咋了?”谷場那邊有幾個嬸子夫郎在閑聊,看見楊秀這狼狽的模樣,趕緊上前扶住他。
見自己已經安全了,楊秀這才大口大口的喘氣,“嬸子…我…我家進賊人了…他…他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