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蔣琛走了趙大樹他夫郎才抱著怡哥兒出來,“琛小子回去了?”
“嗯,他找我幫他做一些竹筒,一個給我算一文錢。”趙大樹把怡哥兒抱過來逗弄著。
“你去的時候順便割些新鮮的草料,他們家不是養騾子麼,用得上,他這麼照顧咱們家,我們錢財沒有,力氣還是有些的,總不好什麼都不做。”趙大樹的夫郎輕聲說。
“嗯嗯,我知道了,還是你想的周到。”趙大樹沖著自己夫郎笑了笑。
蔣琛見事情交代完便轉身匆匆回了家,現在天氣越來越熱,晚上天黑的也越來越來,這個時候天還是墨藍色的,並未黑透,但是大夥兒都早早洗好澡上床了。
楊秀坐在凳子上邊擦頭邊猶豫要不要跟蔣琛說楊葉的事情,蔣琛正翻看賬本呢,抬頭就見楊秀一臉糾結的表情。
“怎麼了?尿急?”
“不是…相公…我…小葉子…他…呃…就是…”楊秀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事兒給說出來。
這是有事兒啊?蔣琛心裡想著,他放下賬本在床上直起身子,“到底啥事兒呀?你說出來,我跟你一起合計合計。”
“就是小葉子…上次你不是在店裡給我過生辰麼,小葉子好像相中文先生了…”楊秀吞吞吐吐的把這事兒給說出來了。
“什麼?!”蔣琛驚訝的喊出聲兒來。
“你小聲些!”楊秀忙放下布巾去堵蔣琛的嘴。
“唔…唔…”楊秀哪兒是堵嘴,連鼻子一起給堵了,差點沒窒息,蔣琛拍拍他的手,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下來了,楊秀這才松開手。
“呼~”蔣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等到氣息平穩下來,他這才說,“這事兒確定嗎?他自己同你說的?”
蔣琛也知道這事兒如果是哥兒自己說出來的,被傳出去,會有多嚴重的後果,但是楊秀不是會傳瞎話的人,多半還是楊葉自己告訴他的。
“嗯。”楊秀點點頭,皺著一張臉,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可是我總覺得他倆不合適,小葉子性格太活潑了,再加上文先生他家…”
蔣琛知道他的顧慮是什麼,文陽的娘親還臥病在床,家庭情況屬實不是特別好,楊秀作為楊葉的好朋友,自然為他考慮的多些。
“我知曉你的意思,但是文母現在已經可以下床了,加上文陽自己也肯幹,他月錢可不低了,養活一家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再一個,楊葉只見過文陽一面,未必就有多深的感情,改天你找個時間去找他好好聊一聊,把文陽家裡的情況都跟他說一下,如果他在知道的情況下,還是決定選擇文陽的話,我再幫他探探文陽的口風。”蔣琛拍拍楊秀的手示意他安心。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文陽大小也是個秀才,見官免跪就不說了,還可以免除賦稅和徭役,他之前問過文陽,他名下確實掛著不少田地,都是幫別人掛的,別人會給他一些租金,之前是因為文母需要吃藥,加上回春堂那邊呢,一直讓他抓貴的藥材,這才導致他入不敷出,現在文母病情慢慢好了,莫大夫那邊又不坑他,他在店裡當賬房,收入已經超過很多在地裡刨食的農村人了,楊秀因為文陽家裡的情況反應楊葉嫁過去受苦,其實反過來想想,文陽未必會看得上楊葉才是。
這些話蔣琛當然不會當著楊秀的面說出來,在他心裡,楊葉自然是千好萬好的,他要是把這話說出來,不是討罵麼。
被蔣琛這麼一勸導,楊秀想了想也是,楊葉現在都不瞭解文先生,他跟這兒想那麼多反而是自尋煩惱,不如找個時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由他自己去考量,想到這兒,他才算是想開了,喜笑顏開的繼續坐回去擦頭發。
蔣琛笑著搖了搖頭靠回去繼續看著賬本,開飯館累是累了點,但是確實挺賺錢的,上個月居然賺了四十二兩多,不過這是因為剛開業頭幾天生意確實爆滿,沾了開業的光,下個月應該就恢複正常了,不過這已經很不錯了,蔣琛還是挺滿足的。
他在心裡算了一筆賬,然後才把賬本給放下,見小夫郎已經擦幹頭發,忙催促他上床睡覺,楊秀吹滅油燈,藉著月色摸索著上床,剛到床邊就被蔣琛一把給拉過去了。
他驚呼一聲,想象中的疼痛感沒有襲來,反而摔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鼻尖充斥著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氣息。
蔣琛單手摟著他,替楊秀蓋好被子,小夫郎在懷裡他才安心,猛猛的吸了幾下小夫郎,這才沉沉睡去。
楊秀還以為他要做什麼,動也不敢動,期待了半天,就聽見旁邊傳來微微的鼾聲,這是?睡著了?!
氣的楊秀擰了一下他的胳膊,見他要醒,忙又用手摸了摸,見他睡的熟,這才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