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那麼大聲,想不聽見都難,菜都在鍋裡,快端去吧。”林月清起身跟他一起拿菜,家裡沒有什麼葷菜,現在現殺雞也來不及做了,只得炒了幾個雞蛋,晚上的茄子還有一碗,醬香油亮,拿來送飯最合適不過,又沖了一碗熱糖水,大米飯用海碗盛著,壓的結結實實的。
楊秀端著飯回了房裡,蔣琛是真餓了,左手抬不起來,用右手一隻手吃的實在憋屈。
“楊秀,你幫我拿個勺子來,我左手抬不起來,不方便吃飯。”話一出口,暗道糟糕!
果然,小夫郎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仔細觀察他的左手,他剛的注意力一直在蔣琛的左腰處,忽略了他左手的異樣,現在看來確實奇怪,他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
“相公,胳膊怎麼了?”
“沒事,就是摔了一下,應該是骨折了,村長已經去喊大夫了,估計過會應該就到了。”蔣琛盡量輕描淡寫的概括,其實這個是被野豬撞翻那第一下弄的,當時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左手撐了一下,就骨折了,只是那個時候他一心想著別的,忽略了這只胳膊的痛感。
“還有哪裡有傷,都一併告訴我,別想著瞞我。”許是剛剛哭夠了,楊秀也沒哭,只冷靜的問。
“沒有了,真沒有了!我發誓!”蔣琛伸出右手對天發誓,然後又討好的笑道:“楊秀~好楊秀~秀秀~給我拿個勺兒唄~”
楊秀被他這沒皮沒臉的樣子逗笑了,接過碗筷喂他。
他喂一口蔣琛就啊一口,別說,配合的還挺默契,就沒讓蔣琛嘴裡空著過,一碗大米飯沒夠吃,楊秀又去廚房盛了一碗才喂飽蔣琛。
剛吃完飯大夫就來了,這大夫是村長讓人去鎮上請的,一早就請來了,就是防著有人受傷,大夫來之前都看過幾個病人了,當時不知道蔣琛傷的這麼重,不然村長一定第一個讓蔣琛先看。
大夫讓楊秀打了盆熱水,腰側的傷口被衣服和血跡都黏住了,看不清傷口,大夫先用剪刀把衣服剪開,再用溫熱的毛巾擦拭周邊的血汙,最後只留下創傷面。
“後生,這衣服粘在傷口上了,我要先把這衣服撕下來才能上藥,可能有點疼,你忍忍。”大夫叮囑道。
楊秀全程都在旁邊看著,看著這一盆幹淨的清水變成汙水,還有些傷口,眼眶又開始發熱,他走過去扶著蔣琛,拉著他的手,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蔣琛也沒有什麼大男子包袱,有人陪著他也安心一點,這是他兩輩子加一塊受的最重的傷了,前世出車禍,好賴是一下子就噶了,現在是鈍刀子割肉。
到大夫遞給他一根木枝讓他咬著,怕他一會疼起來咬到自己的舌頭。
蔣琛把木枝咬在嘴裡,眼睛看著屋頂。
大夫手撚起布頭開撕,不敢撕的太快,怕把好的皮給帶下來造成二次傷害,好在之前用溫毛巾敷過了,沒有那麼難撕,等大夫撕完,蔣琛的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太疼了。
楊秀心疼的給他擦拭額頭的汗,大夫擦幹淨血珠,撒上藥粉開始包紮。
見腰側的傷口包紮好,楊秀忙跟大夫說:“大夫,您在瞧瞧他的胳膊。”
大夫洗幹淨手,摸了摸蔣琛的的左邊胳膊,“後生,你這胳膊脫臼加骨折,我要先給你骨頭複位以後再固定,這個可能有點疼,忍忍。”
蔣琛嚥了咽口水,“沒事,大夫你來…啊…!”
大夫趁著蔣琛話還沒說完嘎巴一下就把脫臼的關節複位了,不知道碰到了哪裡,痛的他哀嚎一聲,楊秀緊張的抱著他,“大夫,怎麼痛成這樣啊。”
“他這個骨折了,當然痛,你扶著他,我給他固定。”
大夫從藥箱裡翻出幾個木板,也不知道是經了幾手的,感覺都快包漿了,蔣琛有點嫌棄,到現在可不是他能挑三揀四的時候。
用木板固定住他的胳膊,再用紗布纏好,這就算好了。
大夫又給開了一些藥,讓楊秀明天去藥鋪抓了給蔣琛熬著喝,還有敷傷口的藥粉,叮囑這個夾板要三個月之後才能拆,可以找他,也可以到鎮上隨便找個醫館,拆掉就可以了,年輕人,恢複能力強。
楊秀問大夫診金,大夫擺擺手,說診金到時候會跟村長一併算,楊秀千恩萬謝的把大夫送出門,他還要去別家治病。
楊秀回房間的時候,蔣琛已經拿了衣服準備洗澡了,他快臭暈了。
“相公,你現在怎麼能洗澡!大夫說了,傷口不可以沾水!”楊秀一把奪過衣服。
“好楊秀~你看看我吧,都快臭了,不洗澡我還怎麼睡覺。”蔣琛苦著個臉。
楊秀看他這個樣子也無法反駁,最後大家各退一步,蔣琛不洗澡了,楊秀打了水端房間來幫他擦拭身體,再幫他洗頭發。
還好現在還沒到冷的時候,蔣琛脫的光光的,腰腹間被楊秀圍上了一圈布,左手夾板固定的地方也包了一層布。
楊秀端了水進來就看見一個大裸男,雖然兩人已經有夫妻之實,但那也是晚上熄燈之後,現在就這樣赤裸裸的擺在面前,把楊秀臊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