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子剛支起來就有客人上門:“喲,老闆,我還以為你今兒不來了呢,昨晚那雨可大。”
“雨是大,本來想著要是白天還下,就不來了,也不方便,這不放晴了麼,又怕你們白跑一趟,所以緊趕慢趕還是來了,今兒還是老樣子?兩桶薄荷飲子?”這人是老主顧了,蔣琛認識的。
“今兒給我打一桶薄荷飲子還有一桶酸梅湯,我帶回去給我媳婦嘗嘗。”男人家在比趙家村更遠的村裡,他平時在鎮上幹活住在主家家裡,一月有兩天的休息時間,今兒正巧他休息,想著打桶酸梅湯給媳婦和家裡孩子嘗嘗。
“回家啊,那這路可遠,你這酸梅湯不好帶,我最近做了一個新的竹筒,帶蓋子的,只要不把桶扣過來就沒事。”蔣琛說著還把自制的簡易杯子拿了出來,楊秀貼心的給竹筒縫了個個帶子,平時可以手提著,省著勁兒。
“這竹筒好啊,這怎麼賣的?”客人問。
“這個竹筒三文錢,但是這竹筒不回收,賣出去了就不再往回退押金了,平日裡在家裡帶個水啥的都方便,可以重複使用。”蔣琛本來想回收的,後面想了想又算了,這竹筒又是麻布又是麻繩帶子的,回收就虧本了,索性一個三文往出賣,竹筒不要錢,最多就是麻布跟麻繩的支出,但是這也有的賺。
客人聽說不能回收覺得有點貴,但是又覺得蔣琛說的對,這又不是一次性的,之後可以一直用啊,索性狠了狠心,要了兩個,一桶酸梅湯,一桶薄荷飲子,一共十文錢,這倆小竹筒提在手上還挺有趣的,路上不少人都跟他打聽是啥。
之前賣一桶酸梅湯加薄荷飲子,最多八文,還要退四文錢的竹筒押金,只能賺四文,現在好了,兩桶飲子直接到手十文,賺翻啦。
有了前面客人打的廣告,不少家境不錯的人都要用這個帶蓋的竹筒,只是蔣琛手裡沒幾個,根本賣不上趟,只能承諾,過幾日一定帶來。
下午收攤依舊早,到了家東西往下一卸,他拎著柴刀就往山上去,總共來回兩趟,砍了八根竹子,四根做騾棚的圍欄,還有四根砍成一節一節的,做水杯。
“楊秀,我今天把咱們做的那個帶蓋子的竹筒帶到鎮子上去了,沒想到很是受歡迎,一共帶去五個,都賣沒了,有兩個人客人還差點打起來。”是兩位婦人,可能平時本身就不對付,又在攤子面前槓上了,誰都非得拿到這個水杯不肯,最後還是蔣琛在一個老客戶那邊勻過來一個,給她們倆一人一個,這才消停,最後送了那位老客戶一桶酸梅湯。
“真的啊,相公,那我晚上再做幾個。”這東西說簡單也不簡單,一個時辰也不過能做四五個,量産怕是達不到要求。
“嗯,也不那麼著急,反正你得空了就做幾個。”蔣琛邊忙邊說,圍欄好做,砍好尺寸,挨個排好用麻繩紮住固定好就行。
經過幾天的不懈努力,騾棚已經初具雛形了,雖然只有一個框架,但是後面棚頂鋪上稻草蓋上瓦片就可以了。
第二日帶上楊秀趕工出來的十個水杯去鎮上,還是不夠分,昨兒有人買了水杯回去,發現這東西裝水是方便,一個羊皮或者牛皮水囊要賣到好幾十文一個,做工精美的更要上百文甚至好幾兩,現在三文錢就能買一個書杯,雖然沒有皮水囊容量那麼大,但是也夠用了,攜帶也方便,掛在腰間或者放在哪裡,上面有蓋子,幹活也不怕落了灰。
有的人甚至過來直接買水杯,不要飲子,頗有些買櫝還珠的感覺。
蔣琛回家跟楊秀商量了下,這是個賺錢的機會,飲子這東西,過了夏天就賣不動了,但是水杯這種東西沒有季節之分,這東西不是消耗品,不會一直賣的這麼好,不如趁著這個浪潮賺他一筆。
只是這東西做的慢,又是個精細活兒,楊秀一個人實在是跟不上量産,最後還是僱了趙嬸來幫忙,做好一個水杯算一文錢,日結。
“哎呦,我當是什麼事兒呢,正好我在家也是無事做,過來幫幫忙就是了,還談什麼錢。”趙嬸不肯收錢,這蔣琛平日裡夠照顧他們的了,有些好吃的也會送過來,去院子裡拔菜也必定會給錢,她是真不好意思。
“不行,趙嬸,一碼歸一碼,你要是不收錢我可找別人了。”蔣琛明白趙嬸不想收錢,但是這些東西必須掰扯明白,一日兩日的還好,一旦時間久了,難免心生怨懟,到時候就不好了。
最終還是定了一文錢一個桶,按日結。
果然不出蔣琛所料,這竹筒水杯太受歡迎了,一時間竟颳起了水杯風,稍微有些頭臉的臉面第一句問候居然是,蔣家糖水鋪子的水杯你買到了嗎?
只是這水杯畢竟不是消耗品,買一個兩個可以用很久,漸漸的也就歇了下來,不過這水杯確實讓蔣琛小賺了一筆。
晚上小夫夫兩人窩在床上數銀子。
“天吶!相公,這竹筒水杯竟然淨賺五兩八錢!”楊秀驚呼。
“開心嗎,這都是你的功勞,要是沒有你,可賺不到這個錢。”蔣琛摸了摸他的腦袋。
楊秀聽了也不好意思:“主意都是相公出的,我沒做什麼,相公最棒!”
“天兒漸漸涼快下來,飲子最近也賣不完,我想著,這飲子今年就不賣了,正好最近也快秋收了,這一段時間我們都忙的夠嗆,明天再賣一天,我跟那些老客戶都說一聲,明天賣完就歇了。”蔣琛把楊秀攬在懷裡,“到時候我就在家裡陪你,等我想好下個營生做什麼,我們再開攤。”
“嗯。”楊秀點點頭。
第二天蔣琛就準備了兩桶飲子,最近天兒涼快了,買飲子的人也不多,之前買過水杯的人都可以自己從家裡帶水,所以這飲子有些賣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