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婿,這個賣相看起來真的很不錯。”林月清也喜歡。
雖然還沒有開始吃,但是這個賣相已經俘獲了在場三位哥兒的心。
“好看不算,你們嘗嘗。”蔣琛力薦。
楊秀最先舀了一勺,唔!好吃,龜苓膏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又澆上了糖稀,中和了它本身的苦味,再加上酸軟甜甜的梅子果脯碎,真的好吃到無法用言語形容,尤其是這個黑黑的東西,吃在嘴巴裡的口感無法形容,太奇特了。
楊秀一口接一口的停不下來,林月清和杏哥兒嘗了一口後,頓時眼前一亮,也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
“相公,這個東西叫什麼呀?”
“龜苓膏。”
“龜…龜…什麼膏?”不怪楊秀重複不出來,實在是這個名字有些拗口,而且字眼還很生僻。
“烏龜的龜,茯苓的苓,膏藥的膏,茯苓膏。”蔣琛耐心的把字眼拆開解釋給他們聽。
“兒婿,這個名字從何得來呀?”林月清也挺感興趣的,這個東西他倒是聞所未聞。
“因為這個吃食裡面,最主要的兩味藥材就是龜板和土茯苓,所以取名叫龜苓膏。”
“名字很奇怪,但是味道確實不錯,入口是甜的,回味有些微苦,混合著梅子碎,帶些略酸,中和了這個苦味,而且吃下去之後,感覺暑氣好像也沒那麼重了。”林月清中肯的評價。
楊秀他爹以前絕對是大戶人家的!蔣琛在心裡咆哮。
“嗯,我覺得小爹爹說的對!”楊秀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感覺,反正小爹爹說的都對。
“這個龜苓膏就是夏季的一個吃食,算甜品,因為加入了多種藥材的原因,所以有清熱解毒的功效,防暑氣,這個比藥材熬出來的解暑苦湯子好吃多了吧。”蔣琛給他們科普。
“哦?怪不得吃下去後,感覺暑氣沒那麼重了,兒婿你是從哪得的這個方子?”林月清以前確實是大戶人家的,但是他卻從未聽說過此等吃食,著實有趣。
“呃…”忘了這茬了“這個是我之前在書上看到的,一本遊記,裡面的先生,遊歷於大江南北,這是其中一個叫梧州地方的吃食,當地人夏天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做這個龜苓膏來吃,他們從來不喝解暑的苦湯子。”
還好他腦子轉的快,要不然不得露餡,不想他們繼續追問,於是他說:“我打算做這個龜苓膏去鎮上賣,你們覺得怎麼樣?”
果然,此話一出,也沒人追問這個龜苓膏的來源了。
“兒婿的想法很好,但是我且問你,這個龜苓膏,你打算如何賣,用什麼東西去盛裝,又定什麼價格呢,這龜苓膏我看你做的耗時耗力,且裡面加了多種藥材,還放了糖和果脯碎,這些成本都是很高的,價格定高了,普通莊稼人不會買的,定的低了,你根本收不回這些成本。”林月清聽了他的話,丟擲幾個問題。
該說不說,林月清提出的問題還是很犀利的一針見血,還好這些問題他都有想過。
“盛的器皿就用竹子,山上的竹子多的是,且竹子的生長週期短,長的快,而且這個竹筒可以重複使用,如果需要帶走的話,就加兩文錢,後面如果竹筒退回來,可以退兩文錢,這樣器皿的問題就解決了,龜苓膏我打算賣二十文一碗,少了我確實收不回本,但是我不光賣龜苓膏,龜苓膏本身産量也不高,所以他的定位就是那些家境富裕的,不介意花二十文買一碗吃食的,我還賣其他的糖水,糖我們自己做,成本就少了很多,做一些其他的,比如說,薄荷糖水,薄荷可以去山上摘,這個是無本的,還有酸梅湯,這個可以去藥店買,一包可以熬一大桶,這些糖水我賣的便宜些,量大,一桶三文,這些呢就可以賣給那些家境一般的,天氣這麼熱,花個兩三文買一桶解暑的甜飲子,我想還是有賺頭的。”蔣琛娓娓道來,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說出來了。
杏哥兒跟楊秀是真沒聽懂,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只覺得他一口氣說這麼多,好厲害。
楊秀給蔣琛端了碗水,讓他喝水喘口氣。
他們倆沒聽懂,林月清確實聽懂了的,蔣琛越說,他看著蔣琛的眼神也就越探究,當初楊秀把自己許出去的時候,他是真的病的快死了,沒能阻止,後面的事情就成定局了。
當時他真的以為蔣琛會死,如果蔣琛死了,楊秀嫁過去,他上面沒有婆母,只有一個杏哥兒,那麼楊秀嫁過去,日子也不會太難過的,所以他沒有阻止,後來他看見蔣琛這個人的時候,就感覺,這個人跟傳聞不太一樣。
接觸了幾次,也就放心把楊秀交給他了,搬過來這幾天,他們的相處他都看在眼裡,蔣琛確實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對楊秀很好,也很有責任心,在努力的撐起這個家。
他家以前是做生意的,雖然他是個哥兒,沒有接觸過家族的生意,但是多少有些耳濡目染,蔣琛的規劃做的太好了,目標定位準確,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腦子,他腦子裡有很多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無價的,在他的腦子裡,誰也偷不走。
但是這麼優秀的人,會甘願一直在村子裡生活,會跟楊秀一直走到最後嗎?他見過太多男人得勢後拋妻棄子,另娶他人的事了。
“小爹爹,在想什麼呢?”楊秀見林月清不說話,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林月清回過神,沖他笑笑:“沒什麼。”又賺頭看向蔣琛:“兒婿,你的這個想法很好,也很切實際,你家裡之前也是經商的嗎?看你對做生意這塊,很有心得。”
蔣琛被問的一愣,糟糕,是不是說的太多了,有點得意忘形了。
“是的,我們家以前不在這個縣,是縣裡遭了難才舉家搬遷過來的,以前家裡確實是做生意的,我跟在後面學了不少。”這個他可沒撒謊,蔣家以前確實是做生意的,不過不是做吃食生意,而是珠釵首飾罷了。
“怪不得…”林月清低聲呢喃。
“下午我上山去砍竹子,先把竹筒和竹碗給做出來,順便去趙木匠家定幾個木桶,等東西都弄好了,我們就開始試著擺攤。”蔣琛倒是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