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三種性別,一種是男人,一種是女人,還有一種,就是小哥兒,是介於男人和女人的第三性別,眉身形比男人小點,外貌多清秀,眉心的紅痣就是區分男人和小哥兒的。
哥兒也可以生孩子,只是子嗣要艱難些,所以一般人家條件好一點的,都是會娶女娃,只有家裡條件確實不好的,才會花個一兩銀子或者幾百文娶小哥兒。
家裡的家底很快被蔣琛敗完了,蔣夫人前半輩子都是養尊處優,從來沒幹過重活兒,之前拿繡花針的手也拿起了鋤頭,還好有村裡人的接濟,家裡也有幾畝田地,倒是也勉強能度日。
可惜蔣夫人本來就沒幹過重活,這兩年的農活更是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在一個雨天,蔣夫人匆匆從田裡往家趕,一個不小心,失足摔進了河裡,等村裡人發現,已然咽氣。
蔣老爺有個妹妹,就是蔣琛和蔣杏的小姑,名字叫蔣悅,幾年前嫁到鎮子上了,對方家裡開布莊的,條件不錯。
聽聞嫂子去世的噩耗,她匆匆往村裡趕,操辦完嫂子的後事後,她看著兩個侄子,問道“琛小子,杏哥兒,你們願意跟著小姑去鎮子上嗎。”
彼時杏哥兒才4歲,他緊緊拉著哥哥的褲腿,糯糯的回道“杏哥兒跟著哥哥,杏哥兒要跟哥哥在一起。”
蔣琛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看著蔣悅說“小姑,我跟杏哥兒就不去鎮子上了,你也如今嫁人了,我們跟著住到你婆婆家,對你名聲也不好。”
蔣悅看著蔣琛欣慰的說“琛小子,聽你這麼說,我才覺得你是真長大了,那杏哥兒我就交給你了,每月我給你一兩銀子,夠你們正常吃穿了,只一點,可不許再去賭了!”
蔣琛連連點頭,“小姑,我答應你,我再也不賭了!”
誰知蔣琛拿了錢轉頭又往賭坊跑,丟下4歲的杏哥兒一個人在家,蔣琛贏了錢會在鎮上買燒雞吃食帶回來,杏哥兒也能跟著吃一點。
輸了錢,他就會在鎮子上喝的爛醉回來,也不管杏哥兒吃沒吃,自己倒頭就睡,有時候還會嫌杏哥兒礙事,會兇他。
杏哥兒年紀小,不懂為什麼哥哥突然變得這麼兇,只知道天氣轉涼了,他不會燒水,每日裡只用涼水洗漱。
後來有一次染了風寒,都快燒迷糊了,蔣琛遲遲未歸,還是隔壁的趙嬸子覺著一天沒看見杏哥兒過來看看才發現的,趕緊拉了大夫過來看,才撿回一條命。
村裡人不是沒想著去鎮子上跟蔣悅說,只是蔣琛早就把村子裡的人都警告了一遍,誰敢跟他小姑說,斷了他的財路,他就上誰家住著,管他吃喝。
也就沒人把這事跟他小姑說,也就是這次蔣琛在賭坊裡跟人起了爭執,被人推了一下,後腦勺磕在了桌角昏迷不醒,眼見快出人命了,賭坊裡的人去跟蔣悅說,順便要了蔣琛欠他們賭坊的十兩銀子,蔣悅這才知道蔣琛根本就沒改好。
從鎮子上請了大夫匆匆往村裡趕,推門看見杏哥兒小小一個人兒,正費力的給蔣琛擦拭臉上的血汙,終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蔣悅看著瘦的不成樣子的杏哥兒又氣又恨,但是轉身看見躺在床上生死未蔔的蔣琛又忍不住嘆氣,讓大夫上前診治。
送別了大夫,蔣悅燒了熱水給杏哥兒洗澡,又重新梳理了頭發,去隔壁借了幾個雞蛋和一小碗粟米,給杏哥兒做了頓飯。
杏哥兒捧著比他臉還大的碗,吃的頭也不抬,他太餓了。
再後來就是現代的蔣琛穿越過來了。
這個原主真不是個東西,估計撞到腦袋那一下要了他的命,既然自己穿越過來了,佔了他的身體,那他也會負起原主該承擔的責任。
正想著事情出神,房門就被推開了,蔣悅抱著杏哥兒進來,“琛小子,既然你醒了,我也就把話跟你說明白,你父母已經走了,如今這世上跟你最親的就是杏哥兒了,我把他放心交給你,你是怎麼照顧的?!你看看杏哥兒,都瘦成什麼樣兒了!你照顧不好杏哥兒的話,那就讓杏哥兒跟我走。”
蔣琛聽見這話看向了杏哥兒,杏哥兒不太敢看他,見他目光看過來,忙把頭埋在小姑的肩膀裡。
“小…小姑”蔣琛還不太熟悉這個稱呼。
“小姑,我真的知錯了,這次差點要了我的命,昏迷中彷彿看見了爹孃,他們怨我沒有照顧好杏哥兒,也對不起他們,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這次真的不賭了,如果你再發現我賭錢,就剁了我的手!”
蔣琛信誓旦旦的舉起手發誓。
蔣悅看他這麼堅定,也有些遲疑。
“那…那且我再信你一次,但是杏哥兒我是要帶走的。”蔣悅抱著杏哥兒的手緊了緊。
蔣悅嫁到鎮子上不過三年光景,自己還未生育,就帶著侄子住過去,肯定是不行的,再加上這段時間補貼蔣琛也花了不少銀子,怕是在婆家的日子早就不好過了,他怎麼能讓她真的帶著杏哥兒過去呢。
想了想他走到蔣悅身邊,蹲下身輕聲哄著杏哥兒“杏哥兒乖,之前是哥哥錯了,哥哥不好,杏哥兒再給哥哥一次機會可以嗎,這次哥哥一定好好照顧杏哥兒,不讓我們杏哥兒受委屈,你留在家裡陪哥哥好嗎?”
許是蔣琛的聲音太溫柔,又或許杏哥兒還是捨不得哥哥,還是撲進了蔣琛的懷裡,蔣琛穩穩的接住他,他扭頭奶聲奶氣的跟蔣悅說“小姑,杏哥兒就不跟你走啦,要留下來陪哥哥,不然哥哥一個人在家裡,會害怕的。”
蔣琛看著這麼乖巧懂事的杏哥兒,恨不得把原主拖出來猛揍一頓,這麼乖巧的孩子都捨得不要,真是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