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惡意滿滿的說道：“從前我也以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好事，以後必然會有一個好的結局，我們最初就是這樣想的，一開始我們做好事，只是因為我們老大的女兒死了。”
“胎死腹中。”
那人的神色有些悲傷，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戴著別人的麵皮，他的五官看起來有些扭曲，而且格外的不和諧。
寧綰綰垂眸，並沒有再繼續盯著他。
而那人的聲音也陸續落入寧綰綰的耳朵裡去。
“當時我們老大十分傷心，他早年幹過一些醜事，所以覺得女兒的死應該是他的錯。”
寧綰綰忍不住說道：“我記得嬰兒流產似乎是挺正常的事，很多原因都有可能導致孩子流產的。”
那人嗤笑了一聲，盯著寧綰綰，眼底帶著一點奇異的神色：“我們當然也知道，但是沒有辦法。”
“我們老大的女兒是忽然沒有的，忽然就查不到脈搏了，我們老大找了人過來，開啟了他妻子的肚子，挖出了一個成形的小女嬰。”
寧綰綰的瞳孔微微放大。
“你……”
那人笑得有些得意，似乎覺得嚇到人了就很有趣。
“你覺得這件事很扯淡嗎？”
“我告訴你，並不扯淡，而且這是真實發生的事，從那之後我們老大就說了，肯定是上天有報應，所以我老大說，我們從此以後都要做好事，於是我們四處做好事，但是你知道我們的結局是什麼？”
寧綰綰沒有說話。
她心底的猜測已經得到了證實，現在她也不需要再問什麼了。
因為這個人能說的必然已經說了。
她只需要靜靜等待這個人說出來那些就可以了。
“我們被殲滅，坑殺。”
坑殺！
寧綰綰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怎麼會？是誰坑殺了你們？”
那人愣了一下。
顯然寧綰綰這樣的反應是讓他沒想到的。
寧綰綰也沒有解釋什麼，盯著那人，等待一個答案。
“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太后想要獨攬大權，說是做夢夢見了真龍附身，而我們那個時候正好在一處山脈處救援一些因為山體滑坡而遇難的人，當時我們救出的那些人，都說看見了真龍。”
自古真龍出自於龍脈。
我們的老巢原本也在那個地方，太后得知我們居然是在龍脈居住，而且百姓們將我們從前做過的事情說出來，大家都覺得我們就是真龍出世，因此直接讓困鸞來殲滅了我們。”
“百姓們無一人敢站出來為我們說話。”
“我們做好事做了那麼多年，從一開始是為了熨帖我們老大的心，彌補我們老大心底的愧疚，但是現在呢？”
“我們得到了什麼回報麼？”
“可是這裡的人不是那個時候的人了，”寧綰綰斟酌了一下，才選擇了比較嚴謹的用詞：“你們也應該可以感覺到，這個時候壓根就不是那個時候了。”
那人慘然一笑。
“是啊，我們一開始知道啊。”
“但是我們沒有試探過嗎？”
“我們到這邊，利用我們的能力做好事，幫著更多的人，我們以為這次的機會是上天對我們做好事的回報，但是結果呢？我們只是被抓住，被帶過去一直做實驗，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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