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最難以說明的就是監控問題。”
“羅韶為了避免麻煩，說自己消掉了羅家的監控，但事實是，羅家監控上出現了羅韶的身影。”
“雖然監控並未拍攝到他進入老夫人的房間，但監控沒有拍到的，他們有人證，照顧老夫人的醫生，說自己看見了一個年輕人進了老夫人的房間，之後他去檢查，老夫人就死了。”
寧綰綰眯起了眼睛。
律師感覺到車內的氣壓有些低，他有些不舒服，卻沒有動彈，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最後就是羅韶這個人本身的問題。”
“心理專家給出了測試結果，他有很明顯的反人類傾向，這種傾向不好控制，所以他在毫無組織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殺人，也是有可能的。”
寧綰綰看了律師一眼，發現律師說完就沒有再繼續的意思，知道對方是說完了，挑眉問道：“那你怎麼看？”
律師道：“這個案子，想要翻盤從羅韶身上找不到任何點，他雖然完整的提供了記錄，但記錄只能說明他進出羅家是使用什麼交通工具有沒有人證，測謊儀的結果哪怕是證實他沒有撒謊，採用度也不高，首先他反人類，測謊過程中你問他人是不是他殺的，他回答沒有，這就回到了一開始的問題——
“如果只是羅韶言語之間刺激了老夫人的死，那麼在羅韶看來，或許自己這種行為還真不算是殺人。”
律師皺緊眉頭：“而且警方已經取證了兩個司機的口供，證明羅韶是凌晨一點二十五從謝家出發，兩點到的羅家，兩點一刻從羅家出發，三點左右回到的謝家。”
“謝家的監控我們可以再調出來，但無濟於事，證明羅韶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回來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他在羅家停留的這十五分鐘，會成為最重要的關鍵。”
“而他的危險係數，會讓法官在判決的時候有一些偏向性，一個對社會有危險的人，再加上這次的案件疑似他殺了人，且還不是暴力殺人，這再次證明了這個人的危險性，或許他這次不會被放出來。”
寧綰綰忽然嗤笑了一聲。
“你這是在考驗我還是在考驗你自己？我只要一個結果，這個案件如果不難，我也不會讓謝家最好的律師出馬，你跟我說這個案子多麼艱難、會有多壞的結果，是讓我覺得你沒用，還是讓我為了救羅韶大鬧警察局？”
律師一愣。
詫異的扭頭看了寧綰綰一眼，看見她並不著急，那雙眼睛裡滿是寒意，手上動作卻十分輕柔的繼續給謝旭陽擦臉，這般的冰冷跟溫柔匯合在一起，居然奇異的吸引人。
“夫人……我……”
“破局的關鍵在羅家？”
律師沒吭聲。
寧綰綰點頭，下巴朝著車門一點：“下車，讓西周來給我開車。”
律師欲言又止的看了寧綰綰一眼，想要說什麼，卻被她臉上的冰冷勸退。
最終他只能推開門下去了。
西周很快被喊過來開車，看見程一野還在警局門口，他一溜煙上去，也不管律師了，先開車帶著寧綰綰離開這個地方。
律師站在警局門口，看著遠去的車子，忍不住給唐朝發簡訊：“我好像搞砸了……夫人有點生氣……”
律師的確是謝家人，但他跟唐朝自幼就很熟，這次家主派他來，唐朝聯絡到他，讓他試一試夫人的深淺。
律師現在內心就有些複雜。
夫人深淺倒是沒試出來，但他感覺到，夫人的確不開心了。
他莫名的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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