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回頭看了江懷湘一眼，“懷湘哥，我和越祺哥扶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你們優先保護自己。”
孟別枝沒有錯過江懷湘聲音中輕微的顫抖，皺眉問道：“你受傷了？”
“沒事，先走。”江懷湘扶著桌角站起，目光堅定。
越祺站在門邊等待他們離開，自己則是跟在最後方，同時觀察周圍情況。
一陣愉悅的笑聲突兀出現：“四位別急著跑啊，難道要放棄你們的另外三位朋友嗎？”
林辰陽自轉角處走出，身後跟著數名手下。
越祺不動聲色，將所有人護在了自己身後。
“你們只有一把槍吧，又有幾發子彈呢？”
“林辰陽。”柳絮笑著出聲，“如果我是你，現在就不會選擇留在這裡了。”
“哦？留在這裡不是會讓事情變得更有趣嗎。”
柳絮繼續說：“但不可否認的是，會加大風險啊。”
“你們能被稱為‘風險’？不過是一群自不量力而又惹人發笑的小醜。”
不遠處驟然傳來一聲玻璃碎裂的巨響，四人皆回頭看去，看見方淨塵坐在一堆玻璃碎片裡，手上沾著鮮血。
江懷湘和越祺都準備上前，卻被孟別枝攔了下來，“先別激動，看看情況，特別是你，江懷湘，受傷了就好好待著。”
方淨塵聞聲看來，在看到他們四人的時候微微笑了笑，隨即艱難站起，踉蹌地朝他們走來。
“後退，所有人。”孟別枝壓低聲音說，“事情不太對勁，還有……葉明馥？”
那個將方淨塵打傷的人，赫然就是葉明馥。
“我們現在怎麼辦？感覺兩邊都很危險啊……”柳絮著急地問，“而且陳昭清人呢？”
不知是否是因為葉明馥也受了傷，或是此刻有別人在，他沒有再跟上。
方淨塵緩步來到四人面前，孟別枝順手扶了他一把，眸中隱含擔憂。
“別枝。”方淨塵眼眶通紅，似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孟別枝沒有說話，只是檢查著他的傷口。
方淨塵的腿應該是受了傷的，但孟別枝透過肉眼看不出來什麼。
“你覺得我和你是敵人嗎，淨塵。”
方淨塵的聲音很小，卻字字清晰：“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做敵人，不管是和你，還是和燕晚。”
“可我們難道不是敵人嗎？”孟別枝聲音冰冷。
聽到孟別枝的話，方淨塵竟有一種待在雪地裡的錯覺。
大雪紛飛，寒冷刺骨。
“我們不該是敵人……”
方淨塵下定決心，緩緩抬頭看去，撞進一雙裝著一如往昔的笑意的眼眸。
原來一切都是幻覺。
方淨塵再也忍不住淚水，一把抱住了孟別枝。
孟別枝輕輕回抱住他，“我們從不是彼此的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