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們在你怕什麼？”雲渺繼續給他加油，“我們都陪著你呢。”
“也不能說是怕吧……好吧，確實沒有更合適的詞能形容了。”
雲渺和他都沒再說話，這條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整個世界似乎都歸於寂靜。
天空飄起微雨，並且雨隱隱有變大的趨勢，思索片刻後，江懷湘開啟了手機導航。
雲渺保持著沉默，跟在江懷湘身邊。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照相館亮著暖黃色的光，似是有著驅散寒氣的神秘效用。
江懷湘推開門，對老闆笑了笑。
老闆一眼認出了他，笑著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相簿遞給江懷湘。
“謝謝～麻煩您了。”江懷湘對老闆說道。
老闆擺擺手，“不打緊不打緊，雨天路滑，回家的路上記得注意腳下！”
“嗯！我會的！”江懷湘將相簿攏進風衣裡，跟老闆道別後轉身走出店外。
這本相簿，存放了他給越祺拍的所有照片。
一本自己留作紀念，一本用來哄人。
“是你拍的？你拍照技術還不錯哦～”雲渺語氣輕快地說。
聽出來他是在活躍氣氛，江懷湘也輕輕笑了，“不嫌棄的話，我給你當免費攝影師。”
“當然不嫌棄，有免費勞動力誒，多難得。”雲渺動作輕柔地攬住他的肩，“你是想答應越祺的，對不對？聽我的，想他就給他打電話吧。”
“……我沒有想他。”江懷湘嘴硬道。
“那為什麼要冒雨來拿這本相簿？”
江懷湘解釋：“因為我收到訊息說可以拿了。”
“別把自己也騙了就好～”雲渺打趣道，“看你現在的樣子，我有一點想笑……”
“你不許笑話我！”
雲渺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笑你，你別罵我也別揍我。”
“我有這麼殘暴嗎……”
“哦對了，殘暴的是岑渡不是你，我條件反射。”雲渺捂臉，“那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線上接受求婚還是再回去找他？”
江懷湘下意識說：“我要回……不對，誰說我要見他了？”
“你看，你已經暴露了你的真實想法，跟著本心走嘛，這沒什麼丟人的，我們也會祝福你的。”
“要跨越那道鴻溝對我來說還是太難了……”江懷湘垂下頭，“我真的害怕。”
“江懷湘同志，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雲渺不解地問道，“以前你雖然說也有點猶猶豫豫吧，但至少不會遲疑這麼久，你被下呆傻藥了？人生只有一次，你的人生只屬於你自己，不屬於任何人，更不屬於什麼命運和未來，別總是瞻前顧後了，這樣活得多累啊。我就這樣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就算現在算不上什麼成功人士，但至少我開心啊。”
雲渺的這些話江懷湘能想明白，也可以理解。他也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跟隨本心就好，但當每一次需要做出決定之時，他仍舊無法真的下定決心。
“如果你和岑渡遇到這種情況，你也會猶豫的……”江懷湘深吸一口氣，“雨大了，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沒事的。”
“你……好吧，我走了，想來找我聊聊隨時打電話，我回去把你的生日禮物送到你家。”
“謝謝。”江懷湘輕輕點頭，“也謝謝你今天來給我慶生，我很開心。”
“我希望你能真的開心，不止是我，我們都希望你能開心。”雲渺拍了拍他的肩，“雖然說了很多遍了，但我還是要說，放心吧，有我們在，我們都會陪著你的……期限是永遠。”
